星期三的早上,原本該是李佾聰唬爛講課的時間,但因為他已經被解職了,所以將成為他向棒球社員道別的日子。

社長張建風:「聽說李老師要離開棒球社了?」

王育嘉:「真的嗎?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李一撮離開的話,對我們棒球社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也對,他雖然掛名棒球指導老師,但老實說,出席率比不上謝光愷老師,而我們棒球社真正的靠山是校長吧。」

 

「對啊,這次也是多虧有了校長,有他在才能保住我們棒球社。」

「不過李老師雖然沒什麼幫到忙,但至少大家一起久了也有一點感情吧。」

張建風:「說的也是。」

單純的學生們,並不知道大人世界的複雜,他們無法得知校長和李佾聰的角色。在同學的討論聲中,李佾聰終於來了。

「今天開始我就要離開棒球社了,不過不幸的是,我還是在學校裡教書,所以算你們比較倒霉,大家平時還是會見到面啦。」

 

張建風開玩笑的說:「老師,你平時都在摸魚,棒球社沒你也沒差啦。」

李:「也對,但你說得太白了,不過反正你們學生自已才是棒球社的要角,我們這些老師只是在輔助你們而已,現在的『棒球社』是你們學生自已的棒球社,以後你們要把學到的,再傳承給你們的學弟,就變成他們為主的棒球社了,你們就好好加油吧。」

李佾聰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把位置留給了謝光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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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元氣和巴瑪二位也在一旁觀看著。

巴瑪:「這個李老師真是可憐,默默幫了棒球社很多忙,但學生們好像都不太知道。」

元氣:「是的,而且以前的暴力事件,其實也不是他做的。」

巴瑪:「什麼,難道你知道些什麼嗎……?說到這個,因為檔案被長官鎖了,所以我私下去問了當地的格蘭得之神,四請五請的,好不容易查了以前的資料,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又不是非常大的事件,所以獲得的資訊也不多。」

 

巴瑪:「在十幾年前,中部地區有一所棒球傳統強隊-美興高中,當年的陣容裡,剛好就是林懷陽、方唯誠、彭瑞詮這些人,他們實力不錯,但倒楣的是,剛好幾次大賽,籤運不好,都以一、二分,輸給了後來的冠軍球隊,最多只到十六強。」

「所以,他們三年級時的台甲盃,就成了他們升學或就業時,加分的最後希望了,比賽成績好的話,國手的名額就能多佔幾個。剛好那屆的台甲盃是以縣市為單位的,因此他們找來了當地一個社區球隊的傭兵,就是附近高中的李佾聰。」

 

「但後來棒球隊的加油團中,有一位女球迷,在路上被不良分子搔擾,他恰好路過,好像為了救那位女同學,結果打傷了一些不良分子,因為正好是在賽程期間,因此他的出賽資格被取消了。」

元氣:「是的,這我知道,但巴瑪大人你查到的這些,只是表面上的消息而已,我所知道的實際情形其實是有內幕的,話說十幾年前……」

 

==========  十幾年前  ==========

 

「都跟你說今年的虎隊一定會得到冠軍的,你不信?我們可是有秋哥和三劍客的哦,還有幾個本士打者的實力也慢慢增強了。」

「你們虎隊的每次都這樣說,你不知道你們的吉祥物和藍色球衣加起來是什麼嗎?“唬爛”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年了吧,三年前就這樣說了,還是沒什麼起色吧,不像我們鷹隊,本士打線才是真正的強。」

 

在某所學校裡,現在正是吃午餐的時間,這二個人爭論不休,搞得一些原本也在討論的同學,都閃到一旁去了。

「真丟臉,他們二個每次都說得這麼激動,離他們遠一點好,我可不想被當成和他們是一夥的。」

這二個人就是曹安國和李佾聰了,他們的辯論比賽,十幾年前就是這樣了。

接著他們扯到另一個話題。

李:「誰說用飛撲的速度會比較快,這只是因為球比較低,用撲的比較好接而已啦!」

曹:「才怪,我才不信呢,如果沒有比較快,為什麼很多人用撲的。」

 

李:「你又沒打棒球,遇到這種技術問題,竟然還這麼堅持已見。說到這,誰叫你二年前不跟我一起,去加入我們社區的棒球社。」

曹:「才不要呢,你們那個什麼狗還是狐狸的社區球隊,實力又不強,我如果要參加就要加入可以拿到第一名的球隊,不然我打棒球做什麼?」

 

李:「我們的名字不是狗也不狐狸好不好。你的意思是打棒球成績不好,就沒搞頭,是在浪費時間嗎??」

曹:「不是這樣嗎,而且我離你們那邊有點距離,你該不會要我這個住宿生,放假還大老遠跑去打球,還不回家當個不孝子吧。」

李:「我們棒球社的成績也不錯哦,像我們和美興高中也比過幾次哦,雖然都沒有贏,但他們贏得也不輕鬆哦。」

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唬爛嗎,這就跟你說虎隊會拿冠軍一樣,都是在做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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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身為棒球社二號投手的李佾聰,被美興挑進縣代表隊了,原因除了是美興為了補強投手群的戰力之外,主因則是,李佾聰的球還真的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雖然實力還不強,但如果經過嚴格訓練,實力提升之後,肯定是他們的一大助力,他們這麼有把握的原因在於,李佾聰是個進步神速的選手,他真正打棒球的時間才一、二年而已,就能有此實力,靠的就是他的學習力和求知慾,當然他本身也具有一定的運動細胞。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李佾聰在暑假的第一個月,經過正規半職業的訓練之後,強化了體能和肌力,加上主力投手彭瑞詮的貼身指導,使得李的狀況調整得很好,球威又遠比之前在棒球社時還強,球速也快了五到十公里,美興的球員也覺得他們得到了新的戰力,而信心大增。

球隊要出發了,金校長、盧家長會長和贊助人-趙掄元照例來致詞。

 

第二戰,他們終於贏了去年的冠軍,也就是今年的冠軍候補南苑高工,因為這場勝利,可說是幾乎已經篤定晉級了,他們終於達成進八強的心願,而且以實力來看,進入前四,甚至是冠亞軍戰的機率也很大,唯一的問題是,總教練希望以全勝的姿態晉級,但部份熱心的球員家長、家長會長和趙掄元卻認為,在單循環的賽制下,應該故意輸掉下一場,把南苑淘汰掉,這樣大家比較安心。

 

故意輸掉比賽,在台灣也不是奇怪的事,遇到某些賽制時,某些教練就會降低自已的運動精神。但賭盤卻不這麼反應,主要的原因是美興的總教練,是出了名的臭脾氣,他的眼光放得很遠,他才不會為了淘汰某一隊而輸掉比賽,因此最後一場比賽仍然派出了彭瑞銓先發,全力求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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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比賽的前二天晚上,彭瑞詮接到了女友的求救電話,他趕了過去,撂倒了二、三名不良少年,但卻怕反被指控使用暴力,為此李佾聰私下跟彭瑞詮協調,因為二人長相相似,加上是夜晚視線不良,李佾聰自願代替擔下此罪。

 

會這麼做的原因在於,李佾聰本身沒有非贏不可的壓力,他打棒球的原因,本來就不是想靠棒球生存,只是為了興趣和求知慾,但彭和美興的球員則不同,如果彭出事了,後面的賽事就跟著完了,不止彭個人受到影響,所有的隊員都會受到影響,畢竟彭是他們的主力投手,這種比賽就跟一般人的聯考、指考和學測是相同的意思,甚至是服役期間是否能繼續打球的關鍵,間接影響的是未來的工作。

 

一開始彭瑞詮也不答應,但他想到其他球員的未來,只好……,這是件只有幾個球員知道的秘密,甚至總教練也不知道,他還嚴厲地責罵了李佾聰很多次,這大概是愛之深責之切吧。而李佾聰的處份是,被限制球員資格三年,但這沒多大的意義,因為過了半年李佾聰全家就移民去美國了,過了六、七年之後,李佾聰才回台,接著服完兵役,取得教師資格,找到佑鈞高中的物理老師這個工作。然後被校長指定當棒球社的負責老師,最後暴力事件被挖出來。

 

元氣:「以上就是事情大概的經過了。」

巴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這個李佾聰似乎很缺廚具的樣子。」

元氣:「怎麼說?」

巴瑪:「不然他怎麼這麼喜歡黑色的鍋子呢,十幾年前為了美興的球員如此,十幾年後為了佑鈞高棒球社的社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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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佾聰說完棒球社離別感言,要離開前找來了何駿達,一開始就小心翼翼地說明。

李:「先說清楚哦,我不是棒球社的人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討論棒球的事了,但是我是物理老師,所以我還是可以跟你討論物理的內容的吧。」

何駿達:「沒錯,你說的對,畢竟你是物理老師!」

 

李:「那好,我之前要你帶劉朝益和吳明彰他們二個人對吧。」

何:「原來如此,沒錯啊,你是有說過,話說投球的原理和物理學也是很有相關的,你說得沒錯,我們是討論物理問題。」

李:「你的反應還是這麼快啊,那好,你之前手受過傷吧,所以你應該比一般人更注意投球姿勢才對?」

何:「不會吧,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舊聞的,我還以為沒什麼人會知道呢?」

 

李:「因為你的右撇子左投太奇怪了,我有請教了一些人。」

何:「原來如此,沒錯,我受傷後有研究過一些姿勢問題,尤其現在轉播又這麼多,我當然也會去比較一下。」

李:「那麼你有什麼結論嗎?」

何:「基本上,各國比較正規的投球方式有三、四種,日本比較注重下半身前進的力量,美國比較注重上半身、重心高低差和轉腰。」

 

李:「哦,雖然你只是說到表層,不過相信你應該有滿深的了解了。」

何:「不敢,如果以力學來說,開始的力量,不管是下半身和上半身,都只能算是力量大,但轉不快的低速檔,不快,但其實很重要,不注重的話就會熄火。」

李:「哦,果然是受過傷且喜歡汽機車的人,已經有點深入了。」

何:「低速檔可以帶動一定的前進動能,要轉到中速檔,順不順暢也會關係到力量的保留和傳輸系統會不會受損。」

 

李:「不錯不錯,把他們交給你果然是對的,所以要避免受傷的話,你會重視那些地方。」

何:「第一,各部位的力量和承受力是否足夠,第二、動作中是否有足夠的低速檔,第三、換檔的過程是否流暢,第四、減速的方式是否適當。」

李:「很好很好,雖然投球的換檔沒有開車這麼明顯,而且其實算是多個引擎,但原理是這樣沒錯,那這二個人你要如何設定呢?」

何:「劉朝益比較瘦弱了點,但柔軟度和協調性卻很好,比較建議用偏日式的投法,目前的設定人選是以前旅日退休的郭投手。」

 

李:「哦,這位投手的難度滿高的哦,但劉朝益他的身體條件和學習力應該可以,先試看看吧?那另一個呢?」

何:「至於吳明彰的話,他的身材比較粗壯,但柔軟度和協調性就差了點,所以建議用偏美式的投法。」

李:「OK!你所謂的美式是指?」

何:「腳抬高一點,CLOSE嚴格一點,轉腰時上半身傾斜角度大一點,腰部的轉動角度大,重心後面一點。」

 

李:「好好好,差不多也是這樣吧,不過還有幾點也要注意一下,車子開久之後,哪一種姿勢比較快累,哪一種姿勢比較容易受傷,哪一種姿勢比較容易因為累而受傷,不同的車子,什麼地方比較容易受傷,哪些地方該加強。」

何:「哦,不愧是物理老師,這的確也是要注意的部份,但這方面的想法我就比較沒有實戰資料了。」

李:「所以你要和他們多多溝通,了解他們的狀況,不要衝過頭,所得到的資料就跟劉朝益講,請他紀錄下來,以後會有很大的幫助。」

 

何:「哦,了解了,這項物理實驗我們會好好做的,還希望老師多多指導。」

李:「當然我希望你能讓他們同時有東方和西方的優點才好。」

就在李佾聰離開之後,埋伏很久的黃豪軍教官馬上跑去問何駿達。

教官:「何駿達,你們剛剛在談些什麼?」

 

何駿達:「沒有啊,他是物理老師,我們在談論一些物理和力學的東西啊。」

教官:「真得是這樣嗎?」

何駿達:「沒錯啊,我們在談論車子低速檔的扭力和轉速,這些東西。」

畢竟他們討論的是物理的問題,黃教官只好摸摸鼻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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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長假前,學校舉行了大掃除,體育組心血來潮,要來了一群公差學生,前去打掃運動器材室,話說久未打掃的器材室,有一半是幾乎沒有在使用的吧,怖滿了蜘蛛絲,學生們看到後可說是直喊倒楣。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處理,總算大致整理好了,只見一位學生拿出來幾支球棒。

「你們看,裡面找到了幾支球棒,這些球棒還真是舊到個不行啊。」

「對啊,要不要丟掉啊。」

 

「嗯,還是留著好了,你看我們學校的棒球社這麼缺裝備,缺到連我都把很久以前買的,但很少在用的手套捐給他們了,這些鋁棒還可以用吧。」

「說到你那個手套,記得一個也要三、四千吧,沒在用真可惜。」

「對啊,都怪我看國際賽看到昏頭了,心血來潮買了很貴的,結果又沒什麼機會玩,所以我就打籃球啊,手套就沒用幾次了。」

「沒錯沒錯,我的那個也是這樣,打棒球又不好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撿球吧。」

 

「說的也是,我們這些看熱鬧的,還是看看熱鬧就好了。平時就打我們的籃球就好。」

話雖如此,他們把這些舊球棒放在一旁,卻拿起了棒球社的球棒,揮了起來。

「你們知道這個動作在模仿誰嗎?」

「我知道,是外國的”會熱”(台語)。」

 

一群人突然玩興大增,越玩越沒有顧慮,後來慘劇發生了,其中一隻球棒重重的擊到了鐵櫃,球棒凹了一大塊。

「怎麼辦,棒球社這麼缺錢,一定會叫我們賠的。」

說人人到,棒球社社長這時剛好來了。

「啊,什麼,你們把棒球社的棒子打成這樣,又是最新最貴的一支。」

 

其中一個人臨機一動:「你放心,我們會賠你一支同等價值的球棒的。」

這個人到了後面去,拿起了剛剛發現的舊球棒的其中一支,還拿出了皮包中的球員卡,卡上的球員是現在正火紅的球員之一_彭瑞詮,而這個人就拿起了簽名筆,模仿他的簽名,簽在舊球棒上面,相似度極高。

「你看,我們正好要捐幾支球棒給你們棒球社,其中一支還有彭瑞詮的簽名哦。」

「真的嗎?」

 

身為彭瑞詮的粉絲之一,張建風興奮地端詳了一會兒。

「嗯,看來是滿像他的簽名筆跡的,只是看起來像剛簽的……。」

「你不要就算了,這支是我表哥給我的哦,他是彭瑞詮以前的同學的朋友,高中時期,有一次彭瑞詮去當傭兵打社區球賽時,打出全壘打,請他簽的全壘打球棒喔,你不要的話,我帶走好了。」

 

「啊,我相信啦,想不到他們以前這麼識貨,以前就知道彭瑞詮會出名,好吧,看在你們帶來這麼多支球棒,以前又給了我們一些舊裝備,球棒撞凹的事,就算了吧。」

張建風笑咪咪的看著他的簽名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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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隨著寒暑假的到來,棒球社的訓練計劃也隨之作了改變。每週約有二天到學校練習,還有半天則是到外面的球場練習,並增加了一天非假日,去打擊練習場打擊(比較便宜)。另外開始每個月到校外做一場練習賽,而對手則是中識的二軍。這項練習性質的比賽,日後維持每月一次,並實施了好幾年。

 

張建風 :「老師,你有認識中識棒球隊的人嗎?不然我們怎麼會和他們打練習賽?」

謝光愷:「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是充滿了疑問,當時是他們的教練打電話來,問我的意願的?」

張:「?,嗯,他們這種強隊,就算是二軍的水準也很高吧,希望我們不會輸太多。」

謝:「對啊,不過我看何駿達他們最近練投進步很多啊,應該不會被打得多慘吧。」

 

張:「希望如此才好,不過反正是練習賽,能學到東西才是重點吧!」

謝:「沒錯,這樣想是對的。」

這場比賽的先發球員中,三年級的球員全部都上陣了。

三年級:「沒想到要離開棒球社前,還能打到比賽,真是高興,從小時候就希望有場正式一點的棒球比賽,終於可以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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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希望他們能夠贏得這場比賽,獲得信心,然後實力大增,這樣說不定我的任務就能達成了。」

巴瑪:「比賽應該沒人想輸吧,但是結果還是要看平時的努力、臨時的狀況和運氣了。」

只是元氣心卻不是這麼想:「也許我該做點什麼??」

結果他做了一件很笨的事,在第三局時,佑鈞高擊出了一顆原本該被接殺的飛球,而經過一個月,已經備滿法力值的元氣,這時卻施法讓這顆球的延伸性變長,越過了外野手,而變成一支長打。

 

「哇,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翅膀怎麼變小這麼多。」,元氣驚恐的叫著。

巴瑪:「你這個笨蛋,笨蛋。你不知道我們不能影響比賽的規定嗎?」

元氣:「你們有說,但沒說會有這種結果啊,我想說這只是場練習賽,想讓他們贏球來獲得信心。」

巴瑪:「幸好只是練習賽,如果是正式一點的比賽,施法影響比賽的話,翅膀可是會不見,然後就……。」

元氣:「然後就怎麼樣?」

巴瑪:「後來他們就沒機會再看到我了。還有還有,難道有懲罰才要尊重運動精神嗎?所謂的練習賽,雖然是以練習為主要目標,但每個下場的人,卻都是盡力發揮自已的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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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跟中識工農的二軍比賽,但結果可想而知,休息很久的何駿達,狀況還沒達到正常狀態,而且也只是趁機練習而已,所以只勉強壓制了對方五局,失了三分,至於後面上來的劉朝益和吳明彰二人各投了二局,各失掉了七分和四分,可說是慘不忍睹。但棒球社的學生並沒有沮喪,反正是一場練習賽而已,他們還是會進步的,以後他們會討回來的。

 

林懷陽:「怎麼樣,看完之後有何感想。」

潘佳昌:「他們的實力比起上次,進步了很多,個人的基本守備很有進步,但整體連結上就差了點,但習慣場地之後,說不定再打個四、五場,幾個月之後,比數就不會差這麼多了。」

林懷陽:「他們沒有很多標準場地練習的機會,所以守備上的連結還太嫩,但個人的球感上的確進步不少,打擊經驗上還滿缺乏的,但球都跟得到,也得了一、二分,將來經驗足了,的確還有成長空間。」

 

潘佳昌:「比較重要的是投手部份,那個先發的狀況如果復原再進步,我們一軍要得分也不太容易,後面那二個,看來還是新手,但他們看來不是胡亂練的,大部份是在喬姿勢和控球,教他們的人也不簡單。」

 

這個時候賴致福跑來找對方的教練林懷陽。

賴:「不好意思,教練,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林:「好的,說吧。」

賴:「二局下,你是怎麼猜到我們要盜壘的,還有,三局上,你們是不是看穿了我們的配球。」

 

這可是讓林教練和潘佳昌相當驚訝,因為沒有人會這樣,直接挑明的問對方教練這些問題的。

潘佳昌:「喂,你們也太搞不清楚狀況了吧,我們教練可是…。」

林:「沒關係,這位同學,你是補手吧,事實上這場比賽我沒有下達任何的指示,我只是默默的觀察二隊的狀況而已,如果你要問的話,可以直接去找我們的隊員問啊。」

 

語畢,賴致福果然跑去找了幾個中識二軍的球員,問問題,林也遠遠的向隊員點頭示意,允許他們做溝通。

潘佳昌:「什麼,教練你這樣做…」

林:「呵,對方還只是嫩芽,不用緊張,他們只是想了解更多的棒球知識而已,並不是要挖我們的技術。況且我對他們這種體制外的棒球隊伍也很有興趣,他們短時間就能有這樣的進步,說不定也有我們值得學的地方不是嗎,他們跟我們的二軍,也許能互助也說不定。」

 

正規的練習賽之後,是佑鈞高想要復仇的守備比賽時間,但是這次可不像上次不用計時,結果雖然只是和中識高的二軍比賽,佑鈞還是輸了,此外還加碼了五四三的守備比賽,還有外野接球回傳的練習。

所有的項目,佑鈞高都輸了,雖然佑鈞連輸了四個項目,但大家都帶著充實的心情回家,畢竟長這麼大,這可是他們打過最正規的棒球比賽了,除了何駿達之外。

 

而且大家也都感受到自已的進步,所謂的體能練習和基礎練習是有代價的,以前老是失誤撿球的乏味,變成了體悟進步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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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月,又要打練習比賽了,一些家住得比較遠的同學,本來就是住宿生,暑假期間的棒球練習前,為了便利,也一樣會來住宿,此外一些非住宿生,也會來宿舍湊湊熱鬧、串串門子,他們也要順便保管棒球社的器材。

 

吳明彰:「今天要帶幾支球棒去呢?」

賴致福:「四支吧,快點,老師在等我們了。」

吳:「還差一支呢?怎麼找不到啊,是被大家拿回去練習了嗎?上面的那一支放在架子上的可以拿嗎?」

賴:「啊,可以吧?那是社長在放假前收到的,放在那裡,也沒說不行拿啊。」

就這樣,偽簽名球棒也一起到了棒球場。

 

比賽很快的進行到了第七局,佑鈞高雖然進步了不少,但仍然是以六比零落後,七局下,因為對方的失誤和保送,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滿壘的打擊機會,好死不死,輪到打擊的卻是現在實力還不強的劉朝益。

 

張建風:「真可惜,好好的機會卻輪到小益,應該把我那支彭瑞詮的簽名球棒拿來才對,大家摸一摸,說不定可以吸收到彭瑞詮的強打能量喔。」

賴致福:「你有他的簽名球棒??那還不早點拿出來給大家聞香一下。」

張建風:「我放在庫房了啊,還特別放在高處的架子上呢?」

 

賴:「你說的是有怪怪塗鴨的那一支棒子啊?我們剛好有帶來啊!」

張:「什麼怪塗鴨,那可是偉大球星彭瑞詮的簽名,有拿來的話,快拿出來啊!」

賴:「真巧,就是劉朝益現在拿的那一支啊!」

張:「什麼!我的棒球之神啊,如果打到球,那簽名不就整個花掉了嗎?不過幸好是劉朝益打擊,他應該會揮空被三振吧!」

 

說時遲那時快,劉朝益剛好擊出了一支深遠的二壘打,得到了三分打點,簽名球棒的簽名,也果然整個被打花了。

在一旁觀看的巴瑪見狀,馬上轉頭看元氣:「該不會又是你搞的鬼吧。」

元氣:「不要看我,這次可不是我用的,我可不敢了,這是他靠自已的實力打出去的吧。」

 

賴:「真神奇,今天打最遠的一球,竟然是最弱的劉朝益打出去的。彭瑞詮的簽名球棒果然厲害。」

張:「哈~,是吧,我就說上面有強打能量吧,鳴~,我的彭瑞詮簽名」,張建風一下高興、一下哭喪著臉說著。

 

在這局結束後,大家高興的拍打著劉朝益。

張建風:「小益啊,我問你,你拿到這支球棒打擊時,是不是有感應到特別的力量啊!」

劉朝益:「力量?沒有啊,我只依照他前二次配給我的球,再參考他對其他人的配球,知道他有點看不起我,大概會配外角低的直球吧,所以我就鎖定這個地方啊,沒想到真的來了一顆。」

 

張建風:「哦,這就是神奇的力量啦,他讓你猜中了球路,大家知道嗎,這支是彭瑞詮的簽名球棒喔,因為他現在躺在醫院裡,所以他的強打能量都轉移到這支球棒了。」

大家聽完一哄而散,「社長又開始在唬爛了,大家快走,不然又沒完沒了了。」

這場比賽,佑鈞高以3:9輸了,但整體的狀況又進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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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學期開始了,對於已經玩瘋了的學生來說,是個痛苦的消息,但這也代表了新的開始和結束,對於棒球社來說也是如此,一些人走了,也有一些新人進來了。離開的人幾乎是因畢業升學需求的學長們。按規定,離開棒球社的人,他們都留下了「離社報告」,內容是講述他們在棒球社時,自身的經驗和體會的心得,以學習者的觀點來描述,這是種經驗的傳承,延續給後面的學弟們。

 

接著他們將參加「離社儀式」,先接傳一百顆滾地球,再依序飛撲四個壘包,全身必須沾滿泥土才行,這是努力奮鬥的棒球員的光榮印記,然後將棒子傳給學弟們,心滿意足地含著眼淚和微笑離開了棒球社,迎接新的挑戰。

 

張建風:「開學都快二個星期了,怎麼在學校裡,都沒看到李一撮了啊?」

謝光愷心中默想:「就是因為之前的暴力事件的傳聞吧,害他要走人了。」

謝光愷:「想不到你們以前真當他是隱形人啊,現在才發現,李老師因故調到彰化的某高中了,其實他的老家就在彰化。」

張:「哦,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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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大家對李佾聰老師轉校的消息都顯得很冷淡。」

巴瑪:「是啊是啊。」

「放心吧,你們會再看到他的。」,有個身影走向元氣和巴瑪祂們二人。

元氣:「這不是之前的老爺爺嗎?」

巴瑪:「果然是你啊,老嚴。」

老嚴:「巴瑪神,明明是你比我老吧,比我還早掛幾千年,我只是掛掉的時候,年紀比較大而已。」

巴瑪:「不要說出來,我可是年輕的壯丁哦!老嚴你最近很閒嗎?」

 

老嚴:「不閒,我是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的,棒球社的第二個和第三個危機就要來了!」

元氣:「什麼,這麼快,可是看來風平浪靜啊。」

老嚴:「曹安國,你們知道吧,就是被你們施法的那個教育部官員,他果然向上級提報,要在佑鈞高設置體育班和棒球隊的事了。」

元氣:「這樣很好啊,不是壞消息吧。」

 

老嚴:「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輪不到現在的學生打棒球了吧,肯定會招一批正規棒球隊的選手進來吧,再說,真正的問題在後面,負責足球事務的課員和棒球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知道這件事後,也有來佑鈞高調查過,提出了類似的計劃,加上因為現在又到了世足賽的賽期了,所以政府又搞了什麼足球年的口號,教育部已經決定,明年要在佑鈞高設置體育班和足球隊了。」

 

元氣:「什麼,台灣的公立學校不可能同時支持棒球和足球的,如果場地被足球隊拿走,那棒球社不就要被……,沒想到我之前的法力不止沒有效用,現在還搞出棒球社的第二個危機,要命的是,我這段時間,法力全無了。」

巴瑪心想:「呵呵,也許元氣不能使用法力反而是好事呢!祂的法力大都有害無益。」

 

不知情的棒球社繼續練習著,他們準備在學期中參加一個地區性的小型棒球賽,所以顯得比以往有幹勁。棒球社的運作看似順利,但是仍然還是有分裂成二個小團體的問題。

洪誠達:「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這種球就不要衝啊,已經來不及了,就等球落下來吧,在後面擋住就好,你們是過動兒嗎?」

王育嘉:「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啊,明明是可以接的球,你卻慢慢的等它下來,明明是一次失誤,過動兒總比小孬孬好吧!」

 

老師:「張建風,怎麼最近社團的氣氛還是老樣子啊。」

張建風:「或許是我們太自由了吧,李佾聰時期就留下了開放學習的風氣,結果缺乏統一的領導,所以逐漸分成了二個集團了。

謝:「自從我接下李老師的位子之後,開始要認真思考我們社團的走向和目標,就越來越覺得李老師的深思熟慮了,太過於開放也是有壞處的啊,但開放本身沒錯,也有不少好處,不要因咽廢食,李老師當初的設定有其道理,我想想也頗為認同,應該了解原因再想辦法改善,而不是遇到小問題就改變方針。」

 

張:「這可不是小問題啊,二邊已經吵了很久了,都快分裂了。簡單來說,原因在於。一開始練守備時就有分積極派和安定派,結果現在打擊心態也變成類似的二種想法,更甚著,連二個捕手的想法都不一樣了。」

謝:「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如果每個人都是機器人,這種棒球太無聊了吧!」

張:「老師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想不到李老師走了,他的怨念還留著,你被他的怨念附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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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一個校外人士來找校長,帶給了棒球社一個震撼消息。

元氣:「這個人,不就是之前美興高中的經費贊助人_趙掄元嗎,該不會要來贊助棒球隊吧,太好了,終於又有人願意贊助。」

巴瑪:「經費真得這麼重要嗎?」

 

趙掄元:「顏校長和謝教練,我這次來的確是有意提供棒球社經費的,不過你們可能要先克服一個問題了。」

顏校長:「有什麼問題嗎?」

趙:「根據我在教育部那邊聽到的消息,教育部有意在貴校成立體育班和足球隊,您過一陣子應該就會接到公文了,而這就會威脅到棒球社的存在,因此你們在三個月後,最好能夠參加台甲盃,而且要打進全國賽才行。」

 

「有了好的成績,教育部自然另眼相看,畢竟在台灣要打棒球,學校和教育部的支持是很重要的。」

謝光愷:「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吧,中部前二名的代表權,一向由二支強隊中識和真苑所盤踞,二隊可都是全國前八強的強隊呢!」

趙:「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也是你們唯一的希望了。」

 

一旁的元氣突然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他的頭上有一團黑影冒出來啊。」

巴瑪:「是嗎,我沒看到啊,剛好老嚴不在,不然可以請他看一下。」

元氣:「哦,現在仔細一看,倒沒有了,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巴瑪:「不行、不行,如果真的是黑影,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元氣:「怎麼說。」

巴瑪:「你們是棒球天使吧,那你不會懷疑有沒有棒球惡魔嗎?」

元氣:「什麼,有這種東西嗎,我一點都不知道,那這個趙倫元……」

 

就在趙倫元離開之後,校長和謝老師繼續討論著。

校長:「怎麼辦,這件事要不要跟學生們說啊!!」

謝:「還是不要好了,雖然打棒球本身就是要贏,但如果有其它的壓力,有時候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校長:「可是這關係著他們棒球社以後的生存,他們不是也有權知道嗎?」

謝:「說來慚愧,竟然是我們大人在左右他們參與興趣的權利。」

 

謝:「事實上,只要是正當的活動,小朋友要參與,我們大人都應該支持才是,但我們大人因為能力不足,卻反而限制了他們。」

校長:「真是糟糕,如果我還在的話,或許比較沒有問題,但我剩半年就要退休了,……。」

雖然謝光愷不想讓學生們知道,但剛好有事來找校長的張建風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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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過了幾天,校長接到了教育部的公文了。

 

這個不小心聽到的消息,對於張建風來說,卻是一大震撼,畢竟這個棒球社當初是他爭取來的,因此他決定要用更嚴格的態度來要求大家,取得好成績以保住棒球社,雖然要進軍全國賽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棒球社原本輕鬆的氣氛,也因此突然間變得很僵,畢竟社長態度上突然的轉變,讓不少人無法適應而心生不滿。

 

幸好後來謝光愷有把教育部要設足球隊的事,跟其它社員講,替張建風解釋了一下,但這種一定要贏的企圖,並不是棒球社原本設立的初衷,很多社員並無法認同這種一定要贏球,才能打棒球的想法,加上原本二個小團體的問題,棒球社的壓力鍋,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就這樣他們參加了地區性的棒球賽。這是他們的首次參加的正式比賽。

 

第一戰遇到的是不強的隊伍,經過一定訓練的他們,加上常和中識二軍這種強度比較高的隊伍練習,他們順利的贏了,但第二戰他們就遇到了中識高中了。結果可想而知,雖然在何駿達的投球之下,他們努力的力守城池,但到了六局還是以二比零落後,第七局在何駿達體力下滑的情形下,中識在一出局後,連續打出了二支安打,一、二壘有人。

 

補手賴致福打出了暗號。

「投內角的決勝球吧,游擊手和三壘手注意。」

這球果然依照計劃朝三游滾了過去,但游擊手為了牽制二壘跑者,而來不及回去,球滾到了外野,外野的回傳也太意氣用事而傳高了,失了一分,壘上跑者變成了二、三壘有人的局面。

 

賴致福:「游擊手搞什麼啊,不是說已經要投內角的決勝球了嗎?」

王育嘉不耐煩的說:「我哩咧,自已暗號沒比好,讓人家看不懂還怪別人啊。」

洪誠達:「對啊,而且那本來就攔不住吧,反而是外野手的回傳問題比較大吧。」

吳明彰:「說什麼啊,我傳的時機沒問題好不好,只是稍微傳高了點。」

 

分為二派的社員們,因最近的壓力和嚴格訓練,在失誤的催化下,果然讓這群一開始只是想體驗棒球樂趣的社員們,爆發且鬧翻了,他們不止輸了這場比賽,日後的訓練,也一直處於低氣壓,甚至有些人練習的出席率大大的降低了,如果就此下去,說有人會離開棒球社,最後棒球社解散也是有可能的。而這正是棒球社的第二次危機。

 

元氣:「怎麼辦,這種問題就算是我還能用法力也不知道怎麼解決吧。」

老嚴:「這你也不用乾著急吧,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你真正能幫的只有第三次危機而已,現在這個危機,你也幫不上忙。」

巴瑪:「沒錯沒錯,有些事是需要他們自已來解開的,而且你不要幫忙說不定比較好。」

元氣聽了雖然不服氣,但倒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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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這種僵局的人,卻是意想不到的人。二個星期後,棒球社收到了一片光碟,是由彰化寄來的。他們播放了光碟,裡面是一段影片,裡面的主角是許久不見的李佾聰。

「好久不見啦,肉腳們,想不到你們對上中識的比賽打得這麼爛,可以在一局掉八分啊,可不要說我以前教過你們哦。」  

「打了這麼久的棒球,卻一點都不了解棒球的精神,打棒球是要互相支援,而不是要相互批評,強的人要填補弱的人的不足,弱的人要有輔助強的人的能力」。

 

「我現在所在的彰穎高中,也成立棒球社了,而且一樣是初學者,他們才不像你們這些飼料雞,之前也跟中識的二軍打過三場比賽,只是第三場就贏了,你們到現在都沒贏過中識二軍吧,你們丟不丟臉啊,我們彰穎也會參加台甲盃,到時候就等著被我們痛宰吧。」

「我可不想跟你們道歉哦,如果要道歉的話,等你們打出了成績再說吧,不過好像不可能是吧,哈哈哈。」

 

大家輪流看過了這段影片,原本不高興的情緒轉變成對李佾聰的憤怒。

「這個死一撮的,原本看他還是個可以相處的人,沒想到竟然嘲笑我們,我們就算輸給中識和真苑,也不能輸給李佾聰的彰穎。

元氣:「什麼,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巴瑪:「好笑好笑,一定要贏才能保住社團的壓力畢竟是大了點,但為了打倒輕視自已的人,靠的卻是自尊啊,哈哈,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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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清晨,往往是很多人周未夜放鬆之後的補眠時間。但是蔡棋玲卻已經在街上,等著她同學的到來。終於她的友人小惠來了。

「棋玲,妳有沒有搞錯啊,星期六一大早,叫我來做什麼啊。」

「小惠,妳說我們是不是好姊妹??

「當然是啊…」

「那我的幸福妳關不關心!!

「當然關心啊,怎麼了?」

 

蔡棋玲突然神情憂傷的說:「本來我們今天一群人約好今天要去圖書館的對吧,但劉朝益卻突然說他有事不去了……。」

「沒錯,他是有這樣說,我想應該是他們棒球社另有活動吧。」

「嗯,我問過其他棒球社員了,他們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啦……,我想該不會他跟其他的女人約會吧。」

 

小惠:「唉,想不到妳這麼想不開,之前我不是幫你問過他了啊,他都說他有更喜歡的對象了啊,妳就不要再一直陷在裡面了。」

蔡棋玲:「鳴,單戀本來就是這樣吧,陷在裡面還真不容易爬出來,所以我想去看看對方是誰啊?這樣才能死心」

 

小惠拗不過蔡棋玲的要求,只好跟著去劉朝益家前埋伏,在劉朝益出門後,一路尾隨跟蹤,終於來到了學校。

蔡棋玲:「妳看,果然有問題,一定是約了我們學校的女生…。」

結果沒想到來的卻是王育嘉及他的過動團。

 

劉朝益跟王育嘉約好了要在學校的運動場上會合,然後劉朝益就一直打高飛球給王育嘉他們接,做守備練習。終於上半天過去了。

王育嘉:「朝益,謝啦,不過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我偷練的事哦。」

劉朝益:「對啊,你明明是積極守備的啊,怎麼會來練穩穩等球落下的接傳練習。」

 

王育嘉:「你知道彭瑞詮的名言吧!真正的高手,可以有優點,但不能有缺點,我喜歡積極守備,但需要穩定時,也要能做好,所以才要練好判斷力啊。而且我看社長老大最近雖然吃到炸彈而牌氣不好,但想想他往往是最早到,準備器材,也最晚走的吧,其實是個不錯的社長,也該幫幫他守住棒球社才是。」

 

終於王育嘉回家了,不過劉朝益卻沒有,而是去校外用完午餐之後,又回到了學校。

蔡棋玲:「我就知道,他現在才是在等約會的對象出現,我倒要看看他喜歡的女生是長什麼樣子。」

結果來得卻是謝光愷老師、洪誠達和他的安穩組。他們還拿出了防護軟墊,舖在特定位置,而他一樣一直打出高飛球,給洪誠達等人做守備練習。

 

洪誠達:「小益,感恩哦,不過不要讓其它人知道我偷練的事哦。」

劉朝益:「對了,你明明是穩定守備的啊,怎麼會來練飛擈的接球練習。」

王育嘉:「我是看老張社長有點可憐,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棒球了,卻是三番二次的受到阻擾,搞得棒球好像是罪大惡極或是危險到九死一生,如果因為我的守備能力不平均而輸了,我也會難過的。」

 

王:「還有,你有聽過彭瑞詮說濄的名言嗎?所謂的高手,可以有優點,但不能有缺點,我喜歡穩定守備,但有機會接住的球,也要能接到才行,所以才要練好判斷力啊。」

劉朝益聽完了二群人的理由,心中覺得好笑,「這些人死要面子,但其實是好人吧!」

 

小惠:「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原來朝益同學喜歡的是男的,想不到他的喜好是這樣,看來棋玲妳沒機會了,死心吧。」

蔡棋玲卻完全不做這麼想:「原來如此,我知道他更喜歡的對象是誰了??真是太帥了,上午打出去的飛球都刻意的打短,讓守備員練習等球回傳,而下午打出去的球,都刻意打到可撲接邊緣的位置,還剛好落在軟墊上 ,是刻意給他們做練習的嗎?真是驚人的控制能力,我打網球都不一定能打這麼準,小益果然帥呆了,更重要的是我還有機會,呵,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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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體育司的科員-魏君廷忙了一天,正準備下班了,他是負責足球事務的科員,也就是破壞曹安國計劃的人。他按照他的習慣,在下班前重新收了一次電子郵件,結果看到長官又丟了一封民眾的留言,要他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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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的長官您好:

 

我是台中佑鈞高中的學生,名叫張建風,同時也是本校棒球社的社長,聽說長官因為推廣足球的政策,而選定本校做為足球運動的推動學校,對於喜愛運動的學生來說,原本不是什麼壞事,我們棒球社也樂觀其成,但你們主張成立體育班讓足球隊的學生就讀,並且就現有運動場改建為足球訓練的專用場地。這樣似乎壓縮了我們棒球社,和其它需要使用運動場運動的同學的空間。望長官能再加考量,謝謝。

 

                                佑鈞高中  學生  張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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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廷看完的第一個反應是有點訝異的,不過也佩服這個學生的膽量,基於自已是公僕的身份,而這學生的用字遣詞也算客氣,因此也「安份」的回了信。

 

他打算以敵之予攻敵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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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張同學:

 

就體育運動的預算和空間而言,棒球已經得到不少支持,在成績不理想時,政府亦投入不少經費,反觀足球一直被國民所忽略,因此,本計劃既是用於推廣足球,遺憾的是,可能造成你們的困擾和不便。台灣的棒球隊比起足球不知多了幾倍,因此為了足球的推廣,此為不得不的政策。

 

                                         體育司第一科科員   魏君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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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您好:

 

感謝您回答,但本社仍有一些疑問,望您指教,我們歡迎本校足球運動的發展,但發展足球運動不見得要犧牲別的運動,本社有一位同學,他曾於日本的網站上,查過日本教育當局的資料,他指出"日本大約有五千一百所高校,其中有四千一百所有野球社,有足球社的也大概是四千一百所,也就是說,至少有三千所高校是同時有棒球和足球社團的,比例是六成以上。

 

因此我們歡迎足球社的成立,但如果需成立「足球隊」,而影響學生原有的權利,我們恕難認同,望長官三思。

 

                                  佑鈞高中 棒球社長  張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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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廷看完之後,又是一陣訝異,日本真的有六成的學校同時有棒球和足球嗎?而人遇到不同的意見時,或多或少會有些不悅,他也不例外,但畢竟自已是公務員,對方的用詞也算禮貌,因此他又有「安份」的回信了。他還是打算借箭來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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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張同學:

 

就你所言它國的例子,是可以列為參考,感謝你提供的資訊,但畢竟國情有所不同,以你熱愛台灣的棒球隊為例,往往也是體育班的組成,往往也是需要廣大的場地,因此足球的推廣亦是參照類似方式。

 

                                      體育司第一科科員   魏君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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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您好:

 

感謝您回答,但本社仍有一些疑問,望您指教,所謂的學校是讓學生發揮能力的場所,應該滿足學生的需求才是,不應反而是學校生產學生,限制學生的能力和思想的地方。

 

我國學校的成立,往往因為歷史背景,而搞錯了這個主客立場,致使學生只能被動選擇和屈服,政府初期因為財力不足和時代需要,建立課堂為主的學習空間,高學生密度,就造成每個學生的活動空間變小。

 

但先進國家則是早在教育開始設定時,就以學生的興趣發揮為優先,來進行時間和空間的規劃,我國過了幾十年,仍保然課堂教學的「舊思維」,不禁讓人難以理解。

 

PS.套一句我們以前老師說的,我們是棒球社,不是棒球隊。

 

                                  佑鈞高中 棒球社長  張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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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風彷彿又回到了他當初要創立棒球社的情景,只是他面對的人不同,立場和顧慮就有所不同。後來他們的討論越來越激烈,還直接交換了即時通,到了最後,君廷甚至直接到學校找張建風談。

 

「私底下聊,我就跟你老實一點說吧,其實你找我談是沒有用的,重點在於長官們要看的是成效和成績。他們要實際量化的結果,就像道德這種東西一樣,根本無法評估,還是會想辦法做出量化,你們棒球社如果沒有打出成績,或許實質上是很好的教育,但無法量化出來,就沒有意義了,我的老闆如此想,我老闆的老闆也是這樣想,而最上層的老闆就是人民,就是家長他們當然也這樣想。」

 

魏:「還有,『改變』這種東西,有好有壞,有時候好的反應還沒有效應,就跑出了不良的副作用,既使目標和方法是對的,也會讓人藉題發揮,所以就算外國都認為是對的東西,國內也沒有人敢跳出來改變,除非有不小的共識,不然沒人想自找麻煩的吧!因此你跟我說外國如何如何,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老闆說了算。」

 

張:「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拿不出成績,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嗎?」

魏:「我不這麼想,但你無法說服我的老闆。只要你們這次比賽能拿到分區前二名,進到全國賽,那意義就不同了。」

這是張建風第二次聽到這個條件了。

張:「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打進這次比賽的前二名,才有機會保住棒球社,雖然我不認同你老闆的想法,但人在屋簷下,誰叫我們只是學校裡的被支配者呢,只好先照著這個方向走了。」

 

君廷心想:「把責任推給長官,總算壓住他了,但我說的也沒錯,在台灣本來就是這樣,成績導向就是台灣的教育,現在的主政者和人民不都是這樣被教育出來的嗎?反正他們想拿到前二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到時他們自已做不到,也不能怪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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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沒有退路的情形下,佑鈞高持續的練習,順利通過了預賽,進入了地區賽的前四強,他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是彰穎、中識和真苑,而且必須得到前二名,才有機會晉級到全國比賽,也才能達到趙掄元和教育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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