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誠,一位退休的職棒球員,目前在龍虎鷹打擊練習場,擔任駐場的指導人員,這天他急忙的趕往棒球場看比賽,這是因為他常常指導的佑鈞高學生,將要參與一場重要的球賽,但當他一進到內野觀眾席時,卻驚訝地看到某個人正坐在觀眾席。
這場比賽是佑鈞和彰穎的比賽,但他卻看到彰穎棒球社的指導老師-李佾聰坐在觀眾席,坐在他身旁的,正是佑鈞棒球社的指導老師-謝光愷。
方:「喂,你們二位是怎麼回事,比賽不是快開始了嗎,你們不去球員休息室,在這裡做什麼??」
李:「少了我們二個又不會怎樣。」
謝:「是啊,反正平常的練習比賽,都是他們自已在指揮調度,練習的事情他們也都自已搞定了,我只是幫忙看看而已。」
李:「對啊,而且這二邊我都有教過,雙方的優缺點我都知道,我們彰穎的學生覺得,如果我幫他們調度,他們自已覺得不公平。」
謝:「是啊,我們佑鈞的學生,看到彰穎沒有指導老師指揮,也要我來觀眾席休息,以示公平。」
方:「這不是無謂的自尊嗎?贏球比較重要不是嗎?」
李:「基本上,這要看你怎麼想,這是先後順序的問題。如果是把贏球放中間,公平放二邊的人,自然會把贏球擺在第一位,但有志氣的男子漢,就會有想靠自已的力量贏球的自信和決心。」
謝:「說得沒錯,他們這樣我可是很高興的呢?就算輸了比賽,造成棒球社面臨危機也值得。」
──────────────────────────────
賽前,張建風再次集合了球員,準備精神講話。
張建風:「這場比賽我們同樣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贏球,但我們要光明正大的贏,我們贏球是為了我們自已,但也為了李佾聰老師。其實大家心底應該有數,他於公於私、檯面上枱面下,都幫了我們很多忙,雖然他平時都裝得一幅讓人想打他的鳥樣,但這或許是他偽裝用的手段。就為了這些,我們更應該拿出最好的表現,擊敗他指導的球隊,證明他以前指導我們的努力是正確的。」
同樣的,彰穎的社長也在做著精神講話。
「大家沒忘了昨天輸中真苑幾分吧,一分,就只有一分!!往壞的方面想,輸一分就是輸,但往好的方面想,我們今天絕對有能力贏這場比賽。我不管李佾聰老師以前怎麼教他們的,但我們一樣是他教的,所以沒有理由比佑鈞差,況且我們的體能本來就比他們好,所以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這邊的。」
──────────────────────────────-
方:「學長,既然你對二隊都這麼熟,那這場比賽有什麼觀察重點嗎?」
李:「沒想到你這麼懶,不自已看還問我,好吧!告訴你吧,這場比賽的第一個觀察重點,就是看看劉致福和我們學校的10號球員,他們二個人的象棋,誰下得好。」
方:「你在說什麼啊,象棋,這可是棒球比賽啊!」
李佾聰不加理會的繼續說:「哈哈哈,看來二個人的攻擊陣勢都滿保守的,都差不多,棒次上都是馬包在前,雙車在中,包馬在後。」
謝:「是啊,我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明明是在看棒球,你卻在說哪一間精神病院的行話嗎?」
李:「簡單的說,第一棒就是快腿,也就是馬,第二棒則是戰術支援的包,三、四棒是攻擊主力的車,第五棒是火炮支援的包。」
方:「原來如此,和象棋進入中盤攻擊時,棋子的推進留守,的確有些雷同,這的確是象棋中常見的一種怖局。」
李:「基本上雙方的進攻排序是差不多的,象棋接下來的問題在於,一、如何絆住馬的腳,二、間隔開對方的攻擊,三、換子時如何取得優勢。」
方:「原來如此,一、如何封住快腿,二、如何不讓對方擊出連續的安打,三、如何在犧牲出局數時,取得利益。」
李佾聰繼續處在自已的世界中:「不錯不錯,二個人都知道守勢的重點就是傌了,所以都挑對了人來練二、游。」
謝:「傌,你現在是在跟外星人說話嗎,為什麼我又聽不懂了。」
李:「在象棋的守勢中,最重要的就是傌了,不止可以顧到邊線的二個兵,就是一、三壘,另外中線二壘的中子更是他們防守的重點,因此守這個位置的人,不止身手要像傌一樣靈活,頭腦也要靈活才行。」
方:「原來如此,你又在說象棋語了,但二游的確是內野最重要的棋子,二人嚴守中線,還必須常常兼顧一、三壘。」
李:「生活中的事,本來就是或有相似,或可比較之處,這樣生活的樂趣不是多了些嗎?」
謝:「也對啦,棒球的確和很多事物有異曲同工之處,他們學生本來就要多些體驗,見識才會廣,遇到每種事都要能學習分析。」
──────────────────────────────
就在他們討論著象棋時,棋局上開始有了動作,不,是比賽開始了,彰穎的打者打出了一個沿著一壘線滾的緩慢滾地球,
李:「不知道曾信守有沒有注意到,路旁有雙併停車。」
方:「天啊,我們到底是不是在看棒球啊,現在你在說什麼夢話,怎麼又談到開車的事了。」
李:「不止是開車,騎車也是,身為一個捕手,需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注意任何細節,由對方的細微動作,看穿別人的心思,像這個跑壘,跑者故意跑在靠近線內,影響捕手傳球到一壘的路線,這就像騎車在路上,遇到前面的車雙併停車一樣,此時要透過車子玻璃的間隙,來看清前面。」
「另外,前面的車是不是要找停車位,是否要右轉。前面車是不是要越過轉彎車而變化車道,基本上這都是不違規的。」
李:「還有,還會遇到很多的違規情形,逆向行駛、逆向超車、沒打方向燈,遇到對手不安份想要盜壘時,都要能夠察覺,並做出適當的反應,最後,要設定很多的檢查點,過十字路口時,要檢查每一個方向和目標的動靜,而且至少要能鎖定五個以上的移動目標。棒球守備時,則要注意最靠近本壘的跑者,或是哪個跑者越線,最有機會讓他出局;壘上有多名跑者時,就需要監視多個目標。」
謝:「果然是在說夢話,一開始說得像偵探,後來說得像空對空飛彈。」
李:「你們不知道這是這比賽的第二個看球重點嗎?現在場上的二個捕手,我可都是花了些時間,教他們『安全駕駛』的哦,這些和守備的道理其實雷同,他們也都有提供給其他社員參考呢!」
李佾聰還是活在自已的世界,因此方唯誠必須轉移話題。
方唯誠::「佑鈞這場比賽所派出的投手是劉朝益啊,他的打擊是進步很多,但投球我就沒看過了。」
李佾聰:「是啊,有半年左右沒看到他了,最近狀況如何啊?」
謝光愷:「持續進步中,實力大概和何駿達差不多了吧。」
李佾聰:「有沒有這麼厲害!不過我現在彰穎這邊的也不賴哦。」
劉朝益主要的武器,是有明顯上飄尾勁的直球,加上縱行垂直下滑的滑球,這一上一下,讓彰穎吃足了苦頭。
李佾聰突然冒出一句話:「今天的風向是由內野吹向左外野對吧,原來如此,所以他才在今天派劉朝益出來。」
方:「學長,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今天的風向和劉朝益今天出賽有關嗎?」
李:「沒錯,現在還不明朗,但我猜比賽到了後面,我們也許會看到驚人的畫面也說不定。」
果然比賽一如他們所料,這二支球隊,昨日都和二所強隊-中識和真苑打得難分難解,實力是無須置疑的,今日也是實力相當,到了六局仍是3:3的平手局面,只是這局劉朝益遇到了一些狀況。
李:「你們二個仔細看,他的底牌應該快亮出來了。」
果然劉朝益投出這球後,不少資深眼尖的球迷都張大了嘴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李佾聰、林懷陽和方唯誠也不例外。
「沒想到真的有這種球!!!」這些人不約而同的出現這種想法。
謝光愷:「原來你是指昇龍球啊,我看他偶而不小心會投出來,但今天的上昇幅度倒是比較大。」
李:「你們叫“昇龍球”,是電玩打太多嗎?他果然會投這種球,不過他並不是不小心投出來的,只是他不想太常投這種球,因此必要時,他才會投吧!」
方:「為什麼學長你會知道這些呢?」
李:「只是集合很多因素所做出的推理,首先世界上不可能有真正上飄的球,雖然根據流體力學,讓球倒旋可以使球得到上昇的力量,但比起重力還不夠看,加上投手丘高度的出手點,到捕手手套,本來就是向下投,因此只要球下降的幅度比較小,也就是比較平,就會讓人有上飄的錯覺。」
謝:「果然是物理老師,不過這是球迷都會知道的資訊,沒什麼特別的啊!」
李:「不過他的第一個特點,就是他長人一等且柔軟的手指,才有辦法讓球,在加速迴轉的時間加強,如果用一些投球專家,形容投球動作像鞭子來看的話,他的鞭子就比一般人還長了多,是雙節鞭。」
謝:「原來如此,所以你以前就發現這件事了,因此才要他增強握力和指力。」
李:「沒錯,但這只是我的目的之一,不過我想,這在他的打擊能力時,也會有所幫助的。」
方:「可是這樣還不足以讓球上昇到這種程度吧?」
李:「沒錯,三個星期前,吳明彰來找我時,就有提到他有在試驗轉膝蓋的技巧,這原本是我在離開佑鈞時,想要提醒劉朝益的,沒想到他竟然自已學會了,看來他除了有好好確實的練握力之外,他也發揮了他身體的柔軟度,他的腰和膝蓋也有訓練到,可惜的是,這種球,不能投太多,一場比賽,投個十球就算多了吧,而且他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學生。」
謝:「哦,你這樣講我就有印象了,他們三個投手,當時的確有提到好像不能投太多球,還有加強周邊肌肉群的問題?」
李:「當然,一看就知道要投這種球,需要更強的能量,不止控球會變差,太依靠轉膝、轉腰和壓球,也會帶來疲累和損秏的,所以只能在球數領先,來三振打者時使用。」
李:「除了手指和投球動作這二點之外,還有第三點。」
方:「終於要說到風向了吧。」
李:「沒錯,對於球的飛行來說,今天是逆風,雖然會使得球速減慢,但也代表了倒旋和空氣的白努力作用大幅的增加了,此外今天的風速有五到六級,最後是和這個球場有關係。」
謝:「該不會是觀眾席的出入口吧!」
李:「哇,看來謝老師也不簡單哦,這個球場有點像高雄的立德棒球場,出入口比球場低,加上它不對稱,出入口在捕手的右後方,風剛好從出入口灌進來,經過捕手和投手,吹向左外野,還有重點是經過捕手區時,高度剛好約好球帶附近。」
方:「這有什麼特別的嗎?」
李:「除了之前說的,一、球的旋轉增加,二、作用的風速增加,還有三、風剛好形成了一個『風牆』,有如打水瓢,石頭從一個密度低的介質進入密度高的介質時,可能形成反彈,球打到高密度空氣的『風牆』時,也會形成反彈的力量。」
方:「所以這些因素相加,才出現這種驚人的上竄尾勁嗎?」
李:「沒錯,他們知道今天是在這個球場,還有氣象局預測今天的風向較強,因此才派他今天上場的,他本來上飄的尾勁就夠厲害的了,今天這種狀況,更加嚇人了。」
劉朝益靠著上竄球,讓打者頻頻揮空或打出高飛球出局,順利的渡過了這一局。
─────────────────────────────
雙方都無法有效的得分,局面形成僵持不下,李佾聰自言自語了起來。
「連續強攻就像『雙砲將』和『長短車』一樣直攻;打帶跑像『釣魚馬』,先攻擊再利用馬的快腿;盜壘和跑帶打是『馬後砲』,先跑再說;一、三壘的雙盜壘如『雙馬飲泉』,二支馬一起進攻要害;強迫取分似『大膽摘心』,以犧牲棋子的心理準備,直攻禁區;滿壘保送即『窒殺』,把空間都填滿了;高飛犧牲打為『十字炮』,聲東擊西、迂迴進攻;犧牲觸擊如『換子』,取得自已認為的優勢。」
「棒球戰術如象棋,實則虛、虛則實,透過交互作用的殺招,達到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集合成似真似假、時真時假的大戰術。佑鈞的選手能力較高,因此只有在開局的前二局時,運用了『釣魚馬』和『雙馬飲泉』,使得彰穎要多所顧慮他們的殺招,但之後大部份就是直攻的『雙砲將』和『長短車』,趁著對方提防分心時,適時讓車和砲發揮實力。至於彰穎則因為社員經驗較不足,所以比較需要調度者指揮,使用穿插的方法不讓對手摸透,間隔使用策略殺招和強攻殺招,一局的『馬後砲』和四局的『換子』犧牲觸擊是比較講究策略的攻法,而第三和第六局,則一樣是強攻的『雙砲將』,直到第七局又用了『大膽摘心』。」
謝光愷吐嘈他說:「你以為我完全不懂象棋嗎?其它的我倒是沒意見,但是『馬後砲』和跑帶打兜在一起,就有點牽強了吧!」
李:「哈,被你抓包了,這個的確只是字面上意義的相似而已。不過幹嘛這麼嚴肅嘛,這只是好玩的比較而已啦。棒球攻擊的目標就要回本壘,象棋攻擊的目標就是要奪帥。」
這大概是三個愛好象棋的人,才有興趣的話題吧,李侑聰針對賴致福和十號操盤手雙方的下棋攻略,看的可是津津有味,但身旁的人卻半點也無法體會。
──────────────────────────────
後來輪到佑鈞進攻的半局。
何駿達:「接著要看這場比賽的第四個重點了,就是柯景函的打擊。」
謝:「這你也知道哦,他的打擊的確是進步很多,目前打擊率也可算是我們數一數二的打者,但他的打擊技巧和別人不太一樣。」
方:「對啊,如果不是你一開始跟我說,“如果打擊動作沒有危險性,或者太離譜的話,不要去死死的要求他們的打擊姿勢。“我早就想改他的打擊動作了。」
謝:「嗯,他的打擊動作有些不一樣,到底有什麼特別嗎?」
李:「看了他的二、三次打擊之後,我再次的確定,他的打擊動作,大致分為二個部份。前半部份的動作,是上半身求準,避免下半身過度干擾,以小幅度揮擊來求快;到了第二個擊球階段,再把下半身後座力的力量,加到揮擊上,把上、下半身加在一起。」
謝:「此外,他的動作好像還有其它的地方……」
李:「你是指他揮擊的最後階段,後手會放開的動作吧!」
方:「是啊,國內很少人這麼做吧!」
李:「國內常見的是到最後的翻手動作,主要是注重後手推的能量,而國外有不少好手,前半段一樣是後手推,但到了最後就改成後手放開的前手拉。這有二個好處,一、揮擊的延伸性和半徑較長,二、不會改變揮棒路徑,三、前手拉的擊球點可以留得比較後面,避免揮過快,把咬中的球打到界外。」
謝:「怎麼聽起來不是國內傳統的打法。」
李:「嗯,不管是後手放開的動作、還是他小幅度揮擊,或者上、下半身分開,上半身求準的勳作,都是西方人比較常用的動作,他們的身材比較好,只要能求準,打到球心,配合他們的身材,就能把球打得又強又遠。」
方:「可是柯景函的身材比不上外國人啊。」
李:「沒錯,但他有一個特點,可以彌補這個缺點,我以前去他家跟他挑電玩時,發現他有很強的動態視力,還有他還有很強的空間感,因此他擊中球心的能力,非常驚人。此外劉朝益在這方面的能力也不輸他,這二個人如果能繼續打棒球,打擊的未來性,說不定還勝過目前經驗比較豐富的何駿達。」
果然,柯景函沒有打李佾聰的嘴,馬上就擊出了一支三壘安打,後來還跑回來得了一分。
──────────────────────────────
現在就來看看這支三壘安打是怎麼來的。到了比賽的後半段,雙方的分數仍然不多,是場投手戰。
老球皮A:「這個彰穎的投手,直球的尾勁尚可,但滑球投得很有水準,如果是我,我會針對他的直球來打。」
老球皮B:「嗯,沒錯,目前佑鈞被他的滑球騙中而揮棒落空好幾次了。」
賴致福:「柯景函,你的電玩打法確認這個投手完成了嗎?有辦法分別直球、滑球,並順利擊中滑球了嗎?」
柯:「怎麼?你要我打滑球嗎?沒問題,就交給我來試看看吧!」
賴:「目前是且戰且走,如果你真能打到他的滑球,我將使用K計劃,不然只好用M計劃了。」
柯:「OK!看我的。」
柯的腳跨出打擊區,示意暫停,看著球棒想。
「之前打了三、四個打席,現在又打了這麼多界外球之後,已經掌握了對方滑球的速度和移動程度,就算有直球的搭配也已經可以辨別得出來了,果然比電玩還難些。接下來,就是把揮棒的完整度提高些,真正準備進攻的時刻。」
果然,對方就是投了滑球出來,柯景函順勢把球推了出去,因為他準確的擊到了球心,因此球飛行到了全壘打牆附近的外野邊線。
棒球社中,何駿達是打擊經驗最豊富的,正常來說,何駿達自已會選擇主攻直球,但賴致福卻要求何駿達鎖定對方的滑球攻擊,何駿達選擇對第二球的滑球出棒,雖沒擊中球心,但依然幸運地打出了一支德州安打。
輪到了劉朝益的打擊,在等了三球之後。
「果然,他的直球頗具尾勁,前三球被他搶到了二個好球,實在是因為這些位置很分散,在無法預知的情形下,並不很好打,但根據賴致福的分析整理,對方的內外、高低比例很平均,不過二好球之後,通常會來一顆外角吊球用的滑球壞球,呵,雖然是壞球,但並非打不到吧,只要知道壞球的位置在哪?我一樣可以打到,這個時候,可預知位置的滑球球反而比較好打些。」
劉朝益又猜中了滑球,擊出了一壘安打。連續三個人把滑球打出去後,使得投手對於自已的滑球威力喪失了信心,但事實上,能夠真正從容打到滑球的人,其實還只有柯景函而已,何駿達是幸運的安打,而劉朝益則是猜中了球路,這是賴致福的目的,當然彰穎十號操盤手也知道這個計謀。但無奈的是,畢竟彰穎棒球社員間的相處時間不如佑鈞,彼此間的默契、了解、信任仍然不足,因此投手並非完全接受操盤手的建議,而一度降低了滑球的配球量。
這又讓賴致福成功的猜到了,因此後面的二棒又捉著直球打,可惜強勁的擊球並非都能安打。這局佑鈞只得到三分。
賴致福的計策就是讓對方的投手,減少使用滑球的機會,當他直球比例大增時,就算是佑鈞的後段棒次也打得到。他操盤功力似乎略勝對方一籌,但某方面來說,這是對方經驗不足,和對操盤人的信任不夠的非戰之罪。
──────────────────────────────
謝光愷:「李老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佾聰:「是什麼問題,你說吧!」
謝:「我想問你,你了解棒球,也幫助那些學生打棒球,那為何一開始還反對呢?」
李老師嚴肅的說:「就是因為了解台灣棒球,所以知道在台灣打棒球是很困難的,一開始要打就會面對很多問題,當打到一個程度,還會面對更多難題,漸漸的,你只能選擇把打棒球當然全部,或著完全不打棒球,最後還會遇到很多見不得人的醜事。」
謝:「原來如此,那之後去了彰穎,為何又主動去成立棒球社呢?」
李老師表情轉為愉悅的說:「後來我發現,只要我們堅持教育的本質,其實就不用煩腦這麼多了。」
李:「但真正重要的是,張建風他們的表現改變了我的想法,他們都知道他們打棒球,可能不會有傑出的成績,但他們還是很努力的在做,他們的目的只是想培養一種興趣,他們做得比我想像的好。」
李佾聰面帶笑容地說:「社長大人努力以身做則地帶頭做,所以其他人都跟著他的腳步,劉朝益發揮他的好奇心,研究著棒球,提供大家意見,何駿達雖然有點懶,但感受到同伴的熱情,也大方的分享經驗。賴致福則默默的觀察每個人的狀況,適時地向社長報告,柯景函則是影響了比較愛玩的那群人,他們個性想法不同,但打棒球的單純動機一樣,我想就算他們遇到不好的事,一樣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李:「你們看看中間出□,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那個人,是不是黃教官,他一開始是被指派來監視棒球社的,其實他是最清楚的人吧,因為他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呢!」
這個人果然是黃教官,他心想:「這群學生真可惡,一直不出事,還一直打到現在,害我浪費時間,要一直監視他們到現在,今天明明是假日,還要來看他們比賽,真是氣死我了。」
想著想著,他的眼光似乎泛著淚:「這群可惡的傢伙,完全遵照跟校長的承諾,只利用課餘的時間打棒球,聽說柯景函為此少打了很多電玩,劉朝益沒去補習,但成績一樣出色,吳明彰體重減了十公斤,也變壯了,郭存新越來越準時回家,作習變正常了,每天都累到,晚上九點就睡著,上學不再遲到,上課也更專注有精神。他們這麼努力,真是氣死我了。」
「我還去查了他們的成績,想說成績一定會退步,這樣就有把柄了,沒想到成績幾乎都沒有退步,大概他們只是把以前鬼混的時間,拿來認真的練棒球吧,還有他們在考前還會一起讀書、討論,害我要到現在還要一直做狗仔。」
──────────────────────────────
就在李佾聰關心著象棋、騎車和柯景函的打擊時,比賽不知不覺地結束了,因為他不是很關心誰輸誰贏。
謝:「我們終於贏了,這場比賽吳明彰後援二局,沒有失分,總算完美的確保了勝果。」
李佾聰對這盤棋下了這樣的結論:「若單純以怖局和攻防來看,二方是勢均力敵的,但在現實狀況中,棋子的能力卻不會一樣,因此佑鈞就贏在經驗和技巧了。當然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賴致福了解社員的能力,適度的讓他們發揮,而我們這邊因為默契還不足,加上經驗不夠,就只能比較單純的接受下棋者的調度了。」
李:「這支佑鈞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佑鈞了,這二場比賽都有大幅的進步,我原本就可以想像到他們會有所成長,但經過這二場比賽之後,他們似乎超出了我的預期了。不過他們真正茁壯的,除了體魄之外,就是心理上的發展了,他們學會了耐心觀察、冷靜分析、沉穩判斷,知道個人的能力,需要和組織配合才能發揮最大的成效;體會如何付出和收穫;發現到有時可順勢而起,不如意時,也需堅強面對;學習如何靠著自已和團體,研究事物;了解到如何把所學和現實相應用。」
賽後,彰穎的社員禁不起好奇心,跑去問劉朝益,上昇球的問題,二個學校的棒球社員,熱烈地討論了起來,並計劃以後還要打幾場練習賽。
至於下一場比賽,永遠的老二-中識還是無法擊敗真苑,比賽莫名其妙地打成了打擊戰,比數最後是11:6。
方:「希望明天真苑不會出賤招才好。」
李:「你不說我倒是沒想到,真苑的確可能出賤招的。」
謝:「什麼賤招啊?」
李:「就是沒有運動精神的賤招啊。」
──────────────────────────────
終於,最後一天的賽程到了,目前真苑是二連勝,彰穎連二場只負一分,中識和佑鈞同是一勝一敗。
賽前真苑的球員就跑去找佑鈞的社長張建風嗆聲:「你們這些只會讀書的公子哥,棒球是很危險的,不要到時被我們打的哇哇叫。」
張建風回嗆:「哈,我看你們才是市政府養的公子哥吧,有獎學金可用,還吃好住好,用免費的新球具,只要打好棒球就行了,我們可是自已補球、出錢的買器材。除了打球,還是要照著學校作息的好不好。」
另外,還有人去找何駿達:「哦,這不是何建毅嗎?你轉學之後我們就沒見了吧,怎麼,棒球的輸家果然還是只能跑去跟菜鳥一起打棒球。」
何駿達:「是啊,棒球上,我或許是輸家,但託你們的福,我來到了一個好學校,遇到了不少好同伴呢!而且打起球來也比較快樂,重要的事,得到更多的東西。」
嗆聲活動結束後,張建風賽前的精神講話:「既然我們有機會晉升全國大賽,就該努力求勝,這一年來,我們終於順利的打到棒球了,我們還幸運得可以參加比賽,但棒球社的未來卻出現了一大麻煩,為了讓幫助我們練習的學弟們,可以繼續打棒球,有跟我們一樣參加比賽的機會,我們一定要使出全力贏球,我們可以讓中識嚇出一身冷汗,相信也有實力打倒真苑。」
──────────────────────────────
比賽開始了,今天週未放假的觀眾席,人數似乎增加了不少,佑鈞高一些和社員關係不錯的同學,也到了球場關心一下,另外黃教官仍然來當狗仔。為了孫子,顏校長也來了,還有家長會長也來了。
校長:「會長先生,真高興你來了,怎麼又突然關心起棒球了?」
會長:「我是來研究看看棒球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讓我家的二個女人著迷。」
觀眾席上的佑鈞棒球社員甲問身旁的社員乙。
「二個女人,第一個是指蔡棋玲學姐,因為劉朝益學長的關係,常來棒球社,這我知道,那另一個女人是誰啊?」
「顧立崗老師啊!」
「顧立崗老師不是男的嗎???他運動會還穿男老師的外套不是嗎?」
「呵,我一開始也被她騙了,他是會長的表妹,聽說她國中打網球後,就開始中性打扮,他跟李佾聰老師是同所高中的同學,好巧不巧都來到我們學校教書,後來為了省油錢,他們就施行汽車共乘,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至於外套的事,是因為當時女教師的運動外套剛好少一件,習慣中性穿著的她也不以為意,所以就穿男老師的外套了。」
此外,體育司的棒球事務科員曹安國,和足球事務科員魏君廷也在球場遇到了。
曹安國:「哦,真是貴客,想不到討厭棒球的你也來看棒球啊。」
魏君廷:「哈,我不討厭棒球,只是受不了棒球佔盡好處!而且我也不是來看棒球的,我只是來看佑鈞高的結局!」
曹:「結局?」
魏:「如果佑鈞輸了,足球隊順理成章的就會落腳佑鈞高,但如果佑鈞贏了,足球隊一樣會落腳佑鈞高!」
曹:「什麼,你們不是說,棒球社打到全國比賽,就有機會留住棒球社的嗎?」
魏:「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棒球的醜事嗎?佑鈞怎麼有可能會贏真苑?除非是私相授受,有這種醜事發生的話,棒球社還可以存在嗎?」
曹:「你是說他們不能輸,贏了你也覺得有問題嗎?」
魏:「沒錯。」
接著,李佾聰也遇到了趙掄元。
李佾聰:「哦,我說這是誰啊,不就是以前美興高的贊助者嗎?或者該說是中部最大的放水集團策劃者。」
趙掄元:「哦,這不就是當年來美興高當傭兵的李老師嗎?或者該說,你是把我當年在暗巷裡埋伏的小弟打倒的人,因為你的緣故,彭瑞詮才能繼續上場,可是讓我損失了不少錢哦。」
李:「真不好意思,這可是只有我們二人知道的秘密,請你要保密才行,我只是覺得球棒是拿來打棒球用的,他們拿來打人,我覺得不太高興罷了,怎麼,今天你也要來幹什麼好事嗎?難道真苑要……?」
趙:「哦,反應真快,只是就算不用我,我們真苑的教練也知道該怎麼做的。」
李:「所以你是內線交易,還是比賽做手呢?」
趙:「你說呢?」
李:「我記得你也是打過棒球的人吧,為什麼還做這種事呢?」
趙:「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大道理呢?你不知道台灣有多少世界冠軍,是吃了我們的奶水才得到的吧!你以為這些奶水是怎麼來的,台灣的政府和人民只求得到冠軍,誰會知道冠軍是怎麼來的呢?」
趙:「換句話說,我們的這些行為,都是為了台灣的政府和人民啊,他們也才會對我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到冠軍後,大家不一樣高興的不得了,其實就是在讚許我們的行為吧!你們這些自以為高水準的人根本什麼都不懂」
趙:「我的目的和政府沒有不同啊,政府出錢養球員,把球員當工具,拿來贏球,我只是拿來贏錢罷了,球員打棒球,也無非為了賺錢,誰真的噁心敢說是愛棒球。還有我就是欺負你們人少,反正台灣也沒幾個人真得在乎棒球,大家只說了一句『又來了。』就過了啊,平常又不關心棒球的死活,像今天這種業餘比賽,根本沒人來看,就是最好的證明啊。台灣人根本不在乎棒球啦。」
李佾聰:「呵,其實我早知道你們的生存之道了,對我來說,用卑劣手段得到的冠軍,不過是種惡行。和你們這種人合作的政府,不過也是犯罪組織的一份子罷了,我不屑你們所謂的糖果和好處,所以在我眼中,你們的行為,完完全全和誘惑人類的惡魔沒有二樣。」
聽到這些人的對話,元氣和巴瑪大人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難道真的要出事了嗎?」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