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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純屬虛構;內容請勿模仿

 

  今天這個會議的氣氛有些沉重。演說者和觀眾都面露嚴肅表情。

我依照計劃的時間點到達,試圖看出“那項運動”的真實面貌,但說來慚愧,它是我所推薦的運動項目,事實上卻並非如同以前資料所寫的那般充滿陽光,它也有著陰暗面,不過我仍舊一五一十地將我感受到的一切報告出來。

  但冷靜地想,其他人所推薦的運動也應當會如此吧,再這麼立意良善的運動,真正決定好壞的是人,這大概是當代的通病,因而無法永續發展。

  所有人都依序報告完了,如同我所預測的,不只是棒球而已,果然有陽光就會有黑影,在人性的干預之下,沒有真正完美的運動。

我看著窗外那位於總部前所設立的小小永續號雕像,思考著”永續”二字的意義。  

 

#1.消息 

凌晨五點半,躺在床上的“我”,將要開始放鬆,進入我的偽裝,啟動那角色投射。需要在我的睡眠時,“我”先慢慢找回與自我的同步,人生如戲,演什麼先理解什麼,感受到了一切喜怒哀樂,加上透過理解我的想法,追求真相。

 

  在公元2000年左右,球迷對於台灣的職業棒球有很多迷思,有些球迷並不注重棒球運動的普及,認為由上而下的政策便足以改變職棒生態。

  例如是二聯盟合併、蓋新的棒球場提升看球舒適度、建立有制度的二軍、自由球員制提高球員合理薪資、發行運動彩卷、大財團加入球團運作、場邊啦啦隊等附加活動與商品帶動比賽氣氛。

到了2018年來看,上述的想法都有了一定的進展,票價因而可以提高也是事實,但每場平均的觀眾人數,只是回到了約6000人左右的草創時期水準,也許經過了長期連續的假球案之後,這樣的成績看來已不簡單,但2014年以來進場人數卻呈現停滯不前,也令人引憂。

基本上來說這些制度大都對職棒有利無害,但嚴格說來這些都不是棒球的基礎。

  這是種我執的限制,可惜台灣棒球協會過往的任務過於單一(世界冠軍);組織成員過於單純(球員、政黨相關人士);對於台灣棒球的觀點顯然不同於國外的各項運動協會(或許除了韓國例外),造成國民對於棒球的教育和運動精神方面的功能也認知薄弱,因而無法因為不同的行業與人士的加入來建全棒球的視野。

但真正致命的其實是教育單位,雖然教育部有學校設置的設備標準,但在時代任務和經費問題的委屈求全之下,幾乎所有學校皆未達標準;另外學校除了課本與考試之外,其它活動都被認為沒有“教育”意義,國外尊崇的課外活動都被視為社會現實中沒路用的浪費,學生只能委屈於學校的限制之下。

  但在1981年,當時的棒協理事長-嚴孝章,從棒球的門外漢臨時接下重擔,引領成棒隊和世界交流,成為關心球員和棒球未來的觀察者後,一度試圖改變台灣棒球界的思維,與大學棒球升學制度,此舉也獲得了不為國人所知的一個政府祕密組織-運動監督委員會的會長-顏保革先生的支持。

  顏保革先生與嚴孝章背景相似,都是軍人出身,皆曾赴美進修,當時也都是運動相關組織的負責人,但一個在明(民間運動組織),一個在暗(政府監督組織);另外也皆是政府工程單位的負責人,因此二人理念相合、默契十足,無奈1986年嚴孝章理事長在歐洲與世長辭,某些棒球的改革也就戛然而止,鮮為人知的是顏保革先生早在那一個多月前,巧合的在那隔壁房間離世

當時被顏先生召集而來,調查棒球相關案件的畢警官和夏警官簡直難以置信,加上顏先生在過世之前一、二天,剛好接連在路上遇到了扒手、及在旅舍內手提箱被偷,更顯得事情不能簡單帶過。

他們想追查顏先生死因,並且明暸他除了管理運動和工程單位之外,似乎對於國家尚有諸多鮮有人知的貢獻。

難道因此被外國人士盯上;也或許顏先生的改革步伐太過急促,國人未能趕上,只以為是打壓舊勢力的手段,因而被下毒手?

 

  “我”在1986年的6月29日的清晨五點被叫醒,夏警官告知予我這個消息時,我瞬間就清醒了。

  納森組長要我同夏警官二人立即趕赴奧地利維也納的薩爾斯堡,顏先生離世的的溫格勒旅社。我們簡單收捨行裝,開車直衝機場,使用國安通道,一下子就上了飛機。

  我和夏警官在紙上交談,列出他可能被殺的動機,為了不放過任何可能,現在開始大膽的假設,到時再小心地一一求證,因此也列出了很多我們還沒求證過,看到黑影就開槍的推論:

1.1946年,在長春時期,官拜少校的他,被檢舉為匪諜,事後調查確認只是別的軍團栽贓的手段,這在當時和近代並不罕見。但或許他真是匪諜?也許被策動為眼線?或者只是證明他當時即有敵人?

2.可能就是運動協會路線爭議?做改革時不就是會被認定前面的人做得不夠好嗎?有心人士常見的認知?所以是協會內部人士?

3.政治派系的問題?這個其實和上一點有些相關,畢竟運動協會幾

  乎都是政治參與者所管理的,除了他們有背景能夠支持運作之外,

  也是為了讓當局安心。派系鬥爭?

4.國際工程上的敵人所為?顏先生所主管的工程單位在他的任內已變身為國際知名的營造機構,因為他曾赴美進修,所以英文能力強,曾任翻譯官;讀的是土木工程,也當過軍校工兵教官;亦去東南亞打過仗,對東南亞有些熟悉;加上他們打仗時,解救過英、美軍隊,所以他們長官還受過英、美的軍勳,據說也曾借給顏先生打關係?

因此透過這些關係和利基,在東南亞和各國蓋了不少水庫、機場、港灣、軍事基地、軍事工程、海堤等公共建設,有人說他是以人力和土木工程來換取石油和天然資源。是國際營造商同行下的毒手?

5.軍火商或中共下的手?聽說我國軍方祕密向荷蘭採購了幾艘潛艦,

  而荷蘭正巧在這幾年辦了哈連盃和港口盃棒球賽,都有利他的身

  份去秘密執行?強森先生他們是否知道些什麼消息?

6.難道是1955年的事件?這個就最難處理了?據說當時在總政戰局的訪查資料中,顏先生還被稱為「十常侍」而打入冷宮,後來才因為有力人士的舉薦擔保和工作能力優秀,才得以受到重用?但想想難道和上述第1點會有關係?

  

  怎麼會想到這種程度來……,大膽假設是不是代表了一種懷疑?警察當久了似乎習以為常了,看遍社會炎涼與這時代的虛假之後,這才可稱為專業嗎?諷刺?

還有,這也和溫爾先生有牽連,因為溫爾先生便是孫將軍的重要部

屬之一,也曾經是顏先生的長官,說來也就和我們二個有關係了,別人看來說不定以為我們是他們的人馬?可我們不過單純為了調查棒球事件才成立的小組而已,夏警官一直憂心忡忡的跟我表達他的無奈,還一直吐嘈我去跟爾溫先生下棋,加深了我們的介入程度,我只能不置可否的苦笑。

  飛機始終平靜地於藍天上飛行,偶而看見幾朵雲;在飛機上用餐也順利地稍微填飽肚子,而食物飲料味道普通;機上的乘客則偶有喧嘩,但大致上都很節制;坐累了就瞇一下,倒也精神飽滿。

  一切平靜到了出奇,完全無法感受飛行上的可能危險和不適,遠比遊覽車遊行還要平順,就像航空公司的廣告一般。

  我們的態度也冷靜到了怪異,雖說顏保革先生便是我們幕後的長官,但完全沒有碰過面,都是納森組長直接交代我們任務,而我們做的調查不過是暸解棒球運動的地下運作真相,雖然顏先生這樣優秀人物的過世對國家是種損失,卻也覺得如同人生潮起潮落,生死有命的自然,大概是沒交談過,沒真正碰過面的原因吧,人家說見面三份情,所以也就連三份也不到吧,想來也就不足為奇吧。

  可見我們還是十足的刑警罷了,再次去探查生死。

  我們經過了轉機,又睡了一下調整時差,最後順利地降落在維也納機場,當地的外交人員已在機場外等待我們,直前接送我們前去旅店,一位我們也認識的知名警官-李維訓警官已先到了現場。

  跟我們只是來確認狀況不同,李維訓才是政府指派來此的真正負責人。但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著力點,畢竟維也納警方才是地頭蛇,在他們眼中我們可能只是來找麻煩的黃種人?

不過優秀如李警官果然還是掌握了不少現場資訊,雖然電話中已經簡述過了,但李警官依舊一一向我們重新陳述狀況。

  「地點在這四樓高旅舍,其三樓的一角。發現時間:今日六月二十八日11點20分。根據當班房務人員的陳述,他人剛好在庫房兼工作室內整理物品,似乎聞到了一絲絲煙味。」

原來如此,在我們進到這層樓時,沿著L型走道,一路上看到的便是其它的客房、轉角的工作室,左轉過來最裡頭的便是事發的房間。能瞧見門邊有大體被移走後,標示的人型圖形,代表了一個生命的離去?????

沒錯,我們互看了一眼,加了相當多的問號,在夏警官的眼神之中看得出他的疑惑,也能映照出我懷疑的目光?這該死的從頭到尾都是巧合,我們繼續聽著李維訓警官的解說,其實不很專心,該說是我們如同曾經身歷其境一般。

據說人都曾經有過這種經驗:覺得今天發生的事,以前也曾發生過的經驗。

但我們肯定是遇過類似的情況,就在去年的六月八日,我們嚇出了冷汗,不是因為巧合,而是為何會有這種巧合?瞬間突然跑進了一個大棋盤中。從去年開始。

我跟夏警官都是縱橫那九縱十橫的車,在棒球場上橫衝直撞的調查,自以為是正義無敵鐵金剛的一方,能夠除去妨礙和平的惡徒;但看來也不過是顆棋子,必要時也會被用來換子;現在環境重現的佈局,如同同樣的開局陣勢;執棋者會怎麼運棋?結局已經決定?我們只是完成該定的流程?還是這只是二邊主帥對奕的其中一盤而已?哪邊贏得多?他們的棋風習慣犧牲哪顆棋子?

  我們是否有自主移動的權力?軍人沒有,但我們是警察!

  我們好似可以預知答案一般,問了該問的問題,李維訓警官回答了預料中的答案。他果然很專業,也果然很單純,看來也是顆棋子,一顆小兵兵。他不知道我們遇過幾乎重製的場景?

  不,他說不定才是主帥的愛子,到時候我們會為了他而被換掉?他可能是陣守要地之士。真是爾虞我詐到了極點的念頭。我們演足了戲走完了流程;對我們來說似乎是第二次的排演;主帥就是導演,他理當知道我們肯定會知道;李警官又是第幾次排演了?是否在內心笑著我們拙劣的演技;夏警官竟然又神經大條的偷笑了一下,看來又在腦中小劇場了。他明明知曉是何種狀況,也不知該說他處變不驚還是不知死活,這才真正叫人生氣!

  其實我們三人都沒有管轄權!收到的都是當地警方的資訊!看到的都是不知是第幾手的資料!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撐撐場面!做足氣勢對方也不敢輕取妄動!我們照著主帥的思考路徑便能全身而退!只要我們能知所進退!

  維也納警方理出了火災意外死亡的結論,我們無法提出重大的反證。我心底卻篤定了二件案子的真相並未大白。先前預想的那些動機原因無法派上用場。

  說到底,其實我和夏警官不過是棋盤上二邊線的小小兵卒,若非戰到最後,幾乎不重要到忘了存在,畢竟對於執棋者來說,每一步都甚為重要,浪費不得。不,我們其實不重要到連棋盤都上不去才是,應該比喻為食物鏈的底層,那些看不到但負責消化殘局的清道夫嗎?

  雖說如此,基於個人的好奇心,我們還是想確認設置的機關是否相同?哦,沒有多餘的門栓,所以是新型態的機關對吧!

  李維訓見狀詢問我們在做什麼,我們當然無法說我們去年被安排見識了幾乎相同的案件,只好說是想要做最大的努力去了解細節。

  「原來如此,說到值得在意的地方,聽說一開始旅舍的接待員一看到煙冒出來,曾想要開門進入,但門把卻是轉不動,就算後來拿來了鑰匙依然如此,就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三分鐘之後,門又突然可以開了。」李維訓看了看筆記本,一邊說著。

  原來如此,一樣是門在某段時間無法開啟的把戲,只是這次時間包含了接待員來開門的這一段。畢警官和夏警官竟然拋開了顧慮,專心地研究,最後竟也查出了是鎖心被更換了,那是將二種金屬銲在一起,遇到溫度變化時就會因為膨脹率不同而產生彎曲,是國一的物理。

  可惡啊,這手法更接近於完美了,且就像對方又做出了新的玩具在炫耀一般,門鎖還刻意留到現在給我們發現。至於加熱源應當是利用了類似雷射光束,有幾條路徑可以傳射到鎖心,但留著的話過於顯眼了,所以一定是被移除了。腦中不自覺閃過一年前的一堂課。

  本來我倆無意讓李維訓警官知道太多,但也許就跟當時我們被拉下海去追尋咖啡、紅酒和台中棒球場一樣,跟他透露了許多細節,多了一個脫不了身的同伴。

  我們當然不會跟維也納警方多說什麼,這背後的故事當中,他們是局外人。

 

  我們二人一同搭機回國,立刻驅車回去找納森組長,他早就知道了嗎?

  為了表達我們的憤怒,我思付著該揍他一拳嗎?不行,這個夏警官之前就對我做過了,似乎是老招了;還是摔個椅子,不行,我是警察又不是黑道,不是冰的;還是船過水無痕,當做什麼皆無發生,納森組長內心想恥笑我們的怯弱就去笑吧;這時小夏不知是哪來的創意,還是曾經感同身受痛處激發的靈光一閃,竟率先發難踢了納森一腳,卻也稍微踢到了我。

  納森彎腰大叫,猛揉著自己的腳,看來這一下效果十足。不知該慶幸是小夏先下了腳,還是該斥責他做得太過,但他卻微微點頭,似乎能理解那種痛楚似的,我果然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雖然只是極小部份,但這也是我找他來搭擋的理由之一,不過沒問題的,雖說納森不算是我們真正的警察上司,目前好歹是我們長官,可小夏就是有一種能力,往往能夠讓心裡也有愧疚感的長官們吞下去,還是說他比我懂得看人嗎?知道哪個長官可以動手?

  「既然你們和另一位李警官都沒有特別的異議的話,那麼顏會長不幸過世看來便確是火災意外了吧!」納森組長邊揉著自己腳一邊說著,「我們這個小組想必很快的也將解散歸建了吧,不過當一天和尚每天都還是得敲鐘啊,你們就繼續把沒做完的任務完成吧。」

  所謂沒做完的任務就是待在電視機前看實況轉播,可也沒如此簡單。我們得到的消息發現,荷蘭的鹿特丹棒球場的照明及電力設備保養維護工程,這幾年的招標都是由一家新公司以幾乎賠錢的金額得標,而幕後真正的出資者是一家K國企業,根據七月三日才成為我們新隊員的李維訓警官,留在當地所進行的調查,他藉機看了相關設備,上面使用的也都是K國生產的元件。而今年的世界棒球錦標賽,將在七月二十日在該處舉辦。我們是K國的最大假想敵。

我們再次請來博物館的李組長拿出小叮噹口袋中適合的寶貝,器材順利在二個星期內準備完成。李維訓在荷蘭現場看比賽,手裡拿著一個測試照明亮度的儀器;我們在國內看著電視轉播,檢視電視信號上色彩的亮度與色差。

根據測試數據的結果7月20日對上義大利、7月23日對決委

內瑞拉、7月25日對戰荷屬安地列斯、7月26日與波多黎各、7月27日遇到日本、7月28日戰荷蘭、7月29日對韓國、7月31日跟美國之戰,在我方打擊時,場地的照明亮度都有變暗的情形發生;而K國的重要比賽,打擊時的照明亮度都有變得更亮的狀況,不過很聰明的是,在轉換亮度時,過程非常緩慢,利用換場的時間,約2分鐘才轉換完畢,一般人的視覺看不出差異。

  當然李維訓警官在現場的現場數據比較準確,而我們的電視信號只可做為輔助參考,畢竟亮度和色彩信號,有時會被較先進之電視機內部的自動調整電路,做出修正來讓畫面維持觀看品質。

  不過整體來說,我們準備了八台不同品牌的電視,有六台與李維訓警官的測試結果有九成五以上的相同結果,這可不能視為單純的巧合。

  根據後來李組長與一支甲組成棒隊利用投球機的多人多次測試,亮度確實會對打擊有一定的影響,想當然爾,K國打擊時的亮度是最佳的,而我們打擊時的亮度已經妨礙了視線的瞄準能力。

  接著我們在8月1日收到了歸建令,可惜沒有看到贏了古巴的歷史戰役。然後也驚愕地得知了未曾謀面的嚴孝章理事長與世長辭的噩耗,舉國哀痛。身在歐洲的李訓維警官又被就近派往處理。

 

  歸建之前我有了幾天的假期,想起了強森夫人曾經交辦我的一件事情,當初的連環事件當中,我們追查她的行縱,發現她常常搭計程車去和平鄉爬山,事後便請教她的理由。

  「因為教練他留給我的物品之中,有一張紙寫了七座山的位置圖,雖然沒有寫明,但根據相對位置的對照,很明顯就是谷關七雄。」

  「那你都去爬過了吧?」

  「是的,我首先去爬了東卯,因為不高且平緩,適合已許久不曾爬山,也有些荒廢體能訓練的我;接著是馬崙,它也算平緩且有落葉舖地,路徑大且明顯;之後我有一天連續爬了白毛和唐麻丹,這二座有些陡但距離不長,經過前二座山的鍛練之後,雖然稍有勉強但仍在預定時間內完成了;再來是屋我尾,它有幾個陡壁和崩壁所以稍有危險性,經過前面四座的經驗,我才比較有信心去爬;第六座是波津加,危險性沒有屋我尾高,但因為路程不長,反而陡度更加;至於最後的八仙就又陡又長,但剛好因為你們列入國家風景區在整修準備開園,倒是維護得還不錯,但需要一定的體能這自是不在話下。」

  「想必你們教練也去爬過了吧。」

  「理當如此。但我去爬完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意外之處,可惜我跟強森就要被趕回美國了,沒有時間再去查詢。我只好把這個問題交給你去解答,希望你找到答案之後能告訴我。」

「……那……好吧。你們教練是棒球教練,所以說不定跟我們的任務也有相關;況且是葛瑞絲女士您吩咐的,我們當然要好好處理才行。」

「這些是教練給我的遺物及我查到的相關資料,那就辛苦你了。」

「記得幫我跟強森先生問好啊!也記得提醒他要好好休養身體啊。」

「原來他有跟你說啊!感謝你的關心了。有空的話不如自己來一趟吧!他肯定會高興地一直帶你去看棒球。」

我想起了這件事,所以利用這幾天的假期,也依照強森夫人的次序去爬了這七座山,但一樣沒有什麼發現,倒是體能進步不少。

 

#2.對陣

  假期的最後一天,我又接到了長官的來電,他吩咐我要再去跟爾溫先生下棋,通知我約定的時間。

  這下才突然想起他一下子失去了二個愛將?不過他不一定會知道嗎?不對,他一定會知道的,他身旁可是有一群高手在呢?不過我也無法確定那群高手和他的關係,那群人是監視他?保護他?反被他收編?還是假意收編當臥底?也有可能有些人是有些人不是?

  管他的,與我無關,去下下棋就好了。

  今天的爾溫先生跟以往不太一樣,除了聲稱受到風寒戴著口罩之外,總還覺得他哪裡不對勁,想必顏先生和嚴先生二位的離去,對他心底有所震撼,不過我們還是依照即定行程開始了棋局,他今天下棋的速度慢了許多,似乎對於盤勢顧慮不少,進入中盤後我們在楚河漢界及中線互有攻防,也有過幾次換子,突然間我停了下來,一直盯著爾溫先生看,這是我少有的舉動,“我”一時大感意外。

  “我”原本不太會下象棋的,為了了解我的想法,才硬著頭皮、臨陣磨槍,幸好當時爾溫先生幫我下過指導棋,“我”也獲益良多、醍醐灌頂,棋力大為精進,看來象棋也是值得推薦的益智遊戲。

  一時之間,幾個點被線串連了起來,好像懂了什麼。

我比“我”早一步意識到了眼前此人不是爾溫先生?棋路有所不同?這是第一個點;去到維也納發現顏先生火災意外的現場似曾相識,那是第二個點;我也是重要的第三點,為了某種目的,讓我看到見證這一切;這條線更不是臨時起意畫出來的,而是早有安排,就像小學生開始習字時,那些格子裡有虛線有順序的習字本,可惡啊,被當成小學生了嗎?只能照著安排好的順序走嗎?

  這種時候我該怎麼想如何做呢?就像之前去維也納時相仿,也是安排好的橋段,只是等我來發掘,是我知道了也不能說的真相,比起後來有位小學生-柯南還要不如,真相只有一個,但我不能說,更不能繼續追下去,倒不如說這些事情都是1986年現代裡,大環境真相的一小塊而已,我要繼續若無其事下去?

我想起了半年前,與爾溫先生私下二人之時,曾經向他請教,為何他身旁的這些護衛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尋常。

「其實就跟象棋一樣,會有虛招和實招,人一旦多了之後就會有派系,二邊的關係也會有虛招和實招,為了搞清楚對方在想什麼,就會互探情報,這不只在國家關係之中。另外上、下關係亦是如此,不過我可不會說什麼義式咖啡的笑話。」

「哈。」我驚嚇的回了一聲,那是小夏有次喝過拿鐵咖啡後想到的冷笑話吧!

「有些上位者會在底下佈下眼線,倒不一定是什麼監視,只是怕自己被蒙敝,這個時候他最喜歡的倒也不是說得天花亂墜的回報,而是能夠真實轉述的事實,而且應該會聽取多方的意見,經過幾次之後,他內心也會評估哪些人的回報準確性較高,這些眼線不全然會害了被監視者,有時候反而會救他一命。

比如我的舊部顏保革就幫過我幾次,他說不定甚至為了一拳難敵四掌,無法力挽狂瀾感到自責,但他是向上級最如實說明的人,所以上位者也看在眼裡。其實也不必想太多,我覺得他是我和上位者的橋樑,如果不是有這座橋,傳遞有利於我的正面意見,上位者也就不會知曉。」

「看來是您的經驗之談呢!」

「而你看看我身邊的這些小兄弟,有些看來對我極為尊敬,可他說不定是懷著惡意來看管我的,有些平時待我有些粗暴,甚至搶我書報檢查,說不定只是為了掩飾而已。」

  起手無回大丈夫,觀棋不語真君子,此時我有了新的領悟;既然之前在維也納選擇了沉默,現在就不要走回頭路了,當做沒有意外發生;我連個小兵都稱不上,其實也只是棋外人,看到了也不該多說什麼吧。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是的。

  就在我仍為此心有疙瘩,情緒浮動之時,畢警官來找我了,這個時候他又顯露了他的價值所在,他直接了當地跟我說,納森組長想要找他加入一個撤退行動,他們想要護送爾溫先生安全地到美國接收庇護,他毫無掩飾地跟我明說,也太大膽了吧,不怕我是哪個機構派來警方的臥底嗎?

  可如同之前所提,這一樣也是他的過人之處,他懂得誰可明說,哪人又是不可。跟我明說的話,就算我是臥底上報,依我的個性也會避重就輕搓湯圓,幫他說說好話,說他只是少不經事,或者也是我的線人之類的……。是嗎?他是這樣子看我的嗎?

  被畢警官這樣一提醒,我也明白了,這便是他們的目的,一步步的顯露了他們的企圖,再看看我們的反應,後探探我們的意願。

可預見納森組長過不久也會找我喝喝咖啡,問問感想,詢詢答案吧。就我而言,不論我是哪一個陣營的人,都有親身試險的必要。三天之後,雖然不在高雄的橋頭,但船果然直直的航往我預測的方向。

我和夏警官自從歸建後,就被派往庫房去整理文件資料,或是打打雜、幫幫忙。剛好遇到了新局長的到任,組織會有小幅的調整,而我們也離開了一年多,上級對於我們做了小小的調查評論,看看我們適合去什麼單位,所以還沒有接到重要任務。我們二人都在等待撤退行動的到來。

 

預定在1986年的8月21日深夜的撤退行動,遇到了天氣上無法避開的阻礙,再次證明了人類的渺小。

  1986年8月20日,氣象局在中午發佈了韋恩颱風的海上颱風警報;晚間發佈陸上警報;21日晚,颱風由濁水溪口登陸,風力頗強,也打亂了原本的計劃,我們警方三人組只好喝咖啡來緩和情緒,並戲稱以後若以此颱風的名字來賣咖啡,生意也許會不錯。

  計劃決定延後至9月20日執行,這個時間的延後,竟意外的遇到了一個警力小真空的小空檔,9月中旬,不少的警力和情報系統慢慢地移往台北坐鎮。

 

  9月16日,我又趁著這個空檔,想要查出強森夫人交代我的事,

既然爬完七座山仍無所獲,便前去向棒球教練的夫人請教,得到了一個可能有用的訊息,原來教練去爬的順序與我不同,也不是由第七座順著次序到第一座來爬,而是按東卯、白毛、屋我尾、波津加、唐麻丹、馬崙、八仙來爬的。

難道這有何特別之處?我原本也沒特別放在心上,後來我又想到了他的遺物中還放了一本書-犯罪教科書。巧的就是那用了愛國之名行作弊之實的諷刺小說禁書,我複習幾次之後赫然發現它的章節名稱似有怪異?

分別是九點、二十一點、十二點、三點、八點、四點半與六點做為開頭,共七個章節。與谷關七雄有關連?只怕是由某一個點來看,再依照教練去爬的順序,每座山的方位。東卯是該點的九點鐘方向;白毛二十一點,其實也是九點鐘方向;屋我尾是那點的十二點鐘;波津加是三點鐘方向;唐麻丹、馬崙、八仙則分別是八點、四點半和六點鐘方向。

  我拿出了準備好的地圖,標註了七座山的三角點;之後再點了個紅點,這應當就是他所認為的原點;由此原點來看,東卯和白毛確實都在同一個方向,把地圖挪斜了一個角度,就會發現屋我尾、波津加、唐麻丹、馬崙、八仙雖然略有偏差,但大致上都落在十二點、三點、八點、四點半和六點鐘方向。所以那個點有什麼?

9月17日,在鎖定了位置之後,我爬到了指定地點一看,結果一喜一憂,因為那個地點附近,顯然有多處明顯的開挖情形,且這些痕跡看來還很新,像是這一、二天才產生的痕跡。

也有人在找尋這個地方,看來我推估的方位沒錯。解開了謎題卻高興不到一秒,後來卻是大大的憂慮,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竟然還有別人在找尋?看這些腳印和器具痕跡,還相當勞師動眾,希望不會引起重大的事件才好?

 

  1986年9月17日,因為艾貝颱風接近,19日預計將是影響最烈之時,所以總指揮決定於隔日提前撤退,我在下山後接到這個消息。

  至於撤退的路線便是坑道,這也是為什麼計劃一延便要延一個月的原因,那是考量到了水位和安全性檢查的時程,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台中在這二個颱風之間的雨量甚少。

說到了地道當然又是一種熟悉感,也就是說我們被設計了很久,地道系統我們之前也被迫習慣了一番。

因應消息可能被洩露的假想,據說我們同時間有三組撤退行動。第一組走陸路,由E1小隊隨行,走地道接近大坑後回到地面,準備行中橫到花東一帶隱居(這或許也是E1的專長之一),台中府上則由替身冒充,待風頭一過再伺機而行,此計我料想不甚可行,只是混淆之用,這爾溫先生也不是真的,大概是博物館的前處長來冒充。

第二組是走空路,坑道沿伸至北屯,路面由大雅接到國道之後,直至中正國際機場,行國安通道離開,由我等三名警官與爾溫的軍中舊部同行,當然又是一個我們曾經演練過的項目,但如此重大之事,必不會委託我等三名外人,所以我也覺得爾溫先生必不是走此路。

第三組是走水路,由地道接到南屯,上道路後再往台中港,靠安排好的外籍貨輪離台,此路線的護衛人員,由納森組長為首,此外便是爾溫先生以前曾收養少年兵的子孫,少年兵中有些另被領養,因此1955年後未被監控,據說還有協同作戰的友軍同行。

我個人深覺此案真實性較高,除了由納森和親衛護衛之外,至台中港距離較近,且貨輪為外國國籍,而海運的檢查亦較不嚴格。但不管哪一個是真的,都用到了地道系統,想來這事發之後,地道應該都會被掩埋消失吧。

  爾溫先生的房間內挖了新的地道,與外面的地道系統連接,這次我們所走的地道仍是美方系統,構工較為完備,防水排水也較嚴謹,一路上有不少鼠類、蟑螂及蟲子陸續出來跟我們打招呼,但我們沒空理會他們。

雖然自覺我們的行動只是煙霧彈,但如果軍方信以為真,攔下我們,雖然計策是成功了,但我們可是苦了,因此一路上仍然戰戰競競。

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運氣也太好了吧,如果以後有運動彩卷之類的東西,我還真該去簽它一回才行,地道北走梅川快到高速公路之前,前方突有二組人各在河道二側向我們喊話,想必前方預備的二輛汽車也被他們扣住了吧。我們也立刻就左右二邊尋找掩護物躲藏。

  此刻地道內緊繃的氣氛漲滿了每個空間,即將溢滿到了地面。若就資歷來看,我方的隊友也都曾身經百戰,可對方官階卻是高了幾級。  

隊友們原本只是受到了他們父親與長輩的託咐參與了這次行動,卻在接觸了爾溫將軍之後,默默意識到這是個人應當參與的任務,怎麼可以讓將軍就這麼被抹殺掉呢?沒有人可以說出理由,這個想法卻慢慢地佔滿了腦中,一點轉圜餘地盡無。

  就在這種一觸即發之時,大老闆竟然現身,走了出來,向二方陣營做出向下揮動手掌的手勢,雙方見狀都垂下了手上的武器,自動自發地上了保險。

「將軍許久不見,不如現身一談吧!」大老闆對著我們身後一處暗處說話,令人一頭霧水。

  令人驚訝的是,爾溫先生竟從該處現了身。「他不該在這裡的啊!」我身旁的誘餌顏會長更是驚恐。

啊,這跟原本的計劃可不相同,顏先生當初詐死,便是因為雙方互有耳目,計劃疑似曝了光,要讓大老闆以為主導人一死,計劃便告終結,另一點則是顏先生想在今日偽裝為溫爾先生當誘餌。

我們沒有將計劃告知溫爾先生,而是想將他強行送走,看來有人露了餡;或是這些人忠於溫爾先生更多於顏先生;更高一層想是怕此舉雖然保了他的命,卻會讓溫爾將軍的名譽陷於不義。

而看來大老闆送來耳目的滲入程度比我們想像的深,他們不只查明了我們的計劃,還完全掌控了溫爾先生的行蹤,溫爾先生自我意識的行蹤。

這個時候就可以了解真正下棋綜覽全盤的人是誰了,我們這些棋子的一舉一動皆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接著雙方各留下二名隨從人員之外,全部的人都被趕到了二十公尺之外,行進之間我看到了小夏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個人真是死性不改,面對任何情形,神經都一樣大條,他當然也可能只是在慶幸自己撿回了一命,免除了一場可能的悲劇。二個大頭肯面對面進行對話,算是頗有擔當吧?

  突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我早已想到,但“我”沒有想到的可能性,小夏就是爾溫先生所說的橋樑,讓二邊進行交流,避免差異過大,發生恐懼的總和,以錯誤的資料做出不正確的判斷。更也許只是許多座橋樑之一而已啊!而突然插進來的李警官也一樣可疑?而我或許也是?

  那麼誰對誰錯呢?其實沒有答案!畢竟孫先生和爾溫先生當初被禁錮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況且時代已久,目前的政局已不相同,我方並沒有反抗之意,只希望長官可以安穩終老。

  換個方向來看,棒球在這裡也會有歷史背景嗎?為了國際空間和民心士氣,追求成績的過程也是必要之惡嗎?未來將產生副作用嗎?事有因果嗎?

  二方陣營之中,有些人似乎還有相識,還有一位少將恭敬地幫我方的一位士官長點菸,不過我們三人不是軍方人員,所以顯得格格不入,半個小時之後,大老闆要離開了,行進我面前時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我說了一大段話。

  「你是畢警官吧,今天早上有人拿給我一疊資料,就是你之前爬山要找的東西,也就是強森夫人的教練埋的東西,是胖男孩的資料,什麼是胖男孩你應該知道吧,其實我知道美方一直有人在找這些線索,應該也遲早會被找到,那位教練是我們留在美方系統裡的小線人,他被美方系統指示當快遞員,要送這些資料去美國,結果他偷看了資料內容之後,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也許他也不喜歡這種東西吧,所以就選擇把它埋到山裡,讓人找不到,也可留個後路。

不過我手下找到這資料的人,一想到那教練和強森夫人的關係,說不定會以為這跟強森先生有所關連,畢竟聽說他們雙方好像有些不對盤?軍購啊!派系啊!運動組織啊!猜忌妄想難免!就怕我那個部屬有些不太受控,仗著我對他長輩敬意三份,常常做出我也想不到的舉動!希望你和夏警官馬上跑一趟美國,去保護強森先生,我會找時間跟部下說明一下的。辛苦麻煩二位了。」

  我跟夏警官心裡雖然無比驚愕,卻沒有太顯露出來;表現更多的是大老闆直接向我們二人指示命令的震撼,我們一直夾緊大腿縮小腹,做出許久沒做到的標準立正姿勢以示敬意,仔細的聆聽著。

  「報告,是的,我們立即出發。」

  「對了,李維訓警官,麻煩你陪他們去吧,國際事項和出國交通方面,你比較有經驗對吧。我給你最高權限,請你們立即出發。你們原本就有安排往美班機的座位了吧,現在還來得及。」

  「報告,是。」

  我們三人一起立正敬禮,之後退了一步,馬上轉身狂奔而去。如果夏警官或是李警官真是橋樑的話,而我仍活動自如還被委以重任,說來也要感謝他們嗎?還是要還他們一拳才對。可如果真來得及救得強森一命,我肯定會萬份感激。

 

可惜的是仍舊晚了一步,不過我們無法對強森夫人說出實情,只好設了一些機關,將強森先生剛好另外委託我調查的林健新比爾運動棒球事件線索放入了機關之中,因為這胖男孩的事還是不要對她說的好。

  我事後當然也請教了納森組長,他們為何需要如此大費周張的計劃這次的撤退行動。原因竟是那個大老闆請教了大大大老闆,對於一些都已老邁但仍然被監禁人士的看法,竟然得到了一句“有些事情應該在我這代就結束。”的回答。就結果看來,想必他們也是加以揣測誤會了這句話的真意吧。幾年後的政治變化也證明他們過度解讀了,或者正是我們的撤退行動加深了上層在“我這代就結束”的意志呢?

 

 

#3.感知

  直到二十一世紀初期,仍舊有人類腦部開發只有使用了百分之十的迷思,甚至還有一些突破這個極限便可成為超人類的電影劇情,而我們此代的科學家發現了人腦有一個類似備用空間,或者該說是純感知空間,也就是我意識現在所在的區塊,產生這個空間的原因不明,在生物進化的過程中也是一種不必要的能量浪費。

  有神論者也許會藉題發揮是神明用來監看這人之生平事蹟的備份檔;更不用說有那些靈魂轉換、附身……等神鬼之論;還是意識轉生輪迴修行功得圓滿之說。

如是看來我現在是干擾了神才可使用的空間嗎?而輪迴修行之論是否也在考驗人的人性,等到其可為大我奉獻之時,靈魂才有資格降臨極樂世界,前往絕地再生的神祕島。不會為了小我而破壞了淨土,淨土才能永續存在嗎?

這不是和我們做的事情有所雷同嗎?要避免地球停止轉動,只有小我之愛仍不足夠。

  我熟睡了,腦波沉靜到了標準設定值以下。

  該是道別的時刻,“我”的意識發出了信號,附近的意識監控器收到訊息後通知在太空的「精神時光船」做了確認,沒有問題。

  意識監控器將“我”的意識由我的腦中移到它的內部,之後緩緩飛起,穿過了地球大氣層,回到了「精神時光船」中。

目前的技術仍然不夠穩定,在我熟睡之後,“我”的意識仍需回到“我”的腦中,避免與身體的斷線過久而無法再次連接,這說法有點偏向電腦理論,但人腦的情況在這方面並差不多,我們收集此代的所有見聞感知,回到我們的時空做為參考。

  為了穿過黑洞的高度重力和壓縮空間及濃縮時間,所以船的外殼非常堅固,才能夠保護我們。整個計劃時期完成了,準備返航,這次看來不會再有流連人間的錯誤發生。

 

我們回去的地方是人類好不容易才另外找到的棲身之所。

以前的人為了在社會競爭中努力獲得想要的生活,是為了家人和國家,說來也不算完全的自私,但過度脫離了自然,超出了土地的承受能力,帶來無法逆轉的結果。

船艦上的我們都知道當時的結局,現在我們在新土地上期待重生,但也許我們的後代開始自然繁衍之後,也會開始為了更適舒的生活,走向跟前人相同的局面,人性有辦法根除嗎?

大家在有勝於無的預防心理之下,開始想要好好的教育下一代,討論到了運動時,決定選出幾項最有益無害的運動,而前人的歷史就是最好的鏡子。

我們各自查詢前人所留下的各項運動歷史,選出了適合的名單,然後透過這種方式,前來了解真相,做出定位。最後必預一五一十的說出看到的實況,畢竟不是什麼意氣之爭。而是為了讓未來新人類更好的決策。

  精神時光船的能量、裝置和必需消耗品如食物之類的,每次可以回來地球年歷的半年時間,這次帶我們回到了1986年,各個運動小組就會如同我一樣,前去感應運動歷史中在1986年的一些重要時刻,這已經是我的第27次航程了,如果再無異議,也將是最後一次,之後將做出最後決選。

  我們選擇的目標人除了我們的需求之外,因為技術尚不成熟的原因,還有一個難題,那便是腦波的同步率。這當然只是一種簡稱,我的腦波跟畢警官最為相近,這雖然不如血型、DNA和幹細胞那種器官會有那麼高的排斥反應,但腦畢竟也是複雜的器官,我所能夠感知到他的神經系統剛好是符合標準且最高的;除了感受、反應,情緒有時也略能感應。

  至於棒球所選擇的時間點,除了職棒的黑色襪子、暗黑迷霧、塗黑的動物有虎、鷹、獅、牛、蛇、熊、鯨、象和暴龍,還有雙胞胎。

業餘棒球的問題也不少,有金色的龍和紅色的葉子,諸如色彩如此繽紛的國家;拿過最多的兒童級棒球世界冠軍,也曾經有著主要棒球國家中最少棒球人口的國家。這二向極端看來格格不入,實則因果牽連不該分割視之,如此奇異的個體,難道不是值得深究的對象嗎?

這些地區是每個時間點的必訪要地。

 

  我們的「精神時光船」一一穿梭到這些時間點,針對大事件做主要追蹤調查,偶而也發現歷史上沒有記錄到的事情,如有必要就發展出了延伸的事件調查。

原本我以為我的任務在撤退事件(結果與棒球沒有重大關連啊!)結束之後,也將告一段落,沒想到回到永續星之後,另一位棒球的調查穿梭者,在開會時通知了我一個重要訊息。他的主要任務是調查台灣的職棒成立之後的假球案,那是另一段不可忽視的黑幕。

他們此次航程的時間點是2012年,在棒球場中,他從目標者的眼中,看到了我的目標者-畢警官(因為我們開會時看過彼此目標者照片所以認得),他跟某位老者在交談,但目標者只是一走而過,對他們二人並不在意,可我同事聽到了一段話卻是大吃一驚,“閣下可是顏會長”。

真虧我的同事竟能夠查覺路人如此細微的一段話,但我有些猶豫,我的意識穿梭時空大都在1967年到1986年之間,我的準備工作也是事先學習當代的人土風情、政經局勢、棒球環境。是否另有必要再去2012年的畢警官腦中探知新的情報呢?

從目前所知的資料看來,畢警官、夏警官、李警官和顏會長,他們在2012年應該都跟棒球再無關連了吧,頂多只是一般的棒球迷而已!

可我還是參與了2012年這為期半年的二次調查行動,經過畢警官的參與,和他們的交談,我意外且高興的發覺,他們仍然在跟王老先生對抗,最後順利地將其組織瓦解;知道了巨人球員-阿部的彈跳全壘打的真相;雖然夏先生騙了強森夫人二次(強森先生被殺的原因和李維訓真有其人),但他人沒事(也許只是強森夫人不想說破);但最重要的是最後聽到了顏先生的說法。

  「閣下可是顏會長。」我看著眼前的老者說。他的身型本就跟爾溫先生相近,當時還簡單做些特務易容等級整型,現在與當時爾溫先生的年紀相仿,真有幾份神似。

「看到長官依然健在,仍然開心地來看棒球真是感到高興。」

「嗯,你是誰啊,我的腦袋現在可都不好了,照顧我的小玫剛剛去廁所了。他們都說我犯了痴呆,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

「呵,記不記得也不重要了,能夠開心地看棒球也算種幸福。」

「棒球啊,我一開始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聽了長官的吩咐接了位置,後來才發現棒球的好處。」

「那您看到可算是自己也曾推了一把的球員們,在那個假球時代,於您的眼前犯了錯誤之時,您心底做何感受呢?」

「你說的是什麼事,我也不記得了,不過幾年前我的確感到像是自己小孩犯錯一般的難過,也許就是你說的事。」

「原來如此,像自己小孩犯錯一般難過嗎?」

「不過棒球真是有趣啊!也許棒球在這個國家出了不少的錯,但我學到了、也相信棒球是個偉大的運動,它能夠讓參與運動的人從中學習、從錯誤中學習,慢慢調整腳步,隊友間互相打氣學習提醒支持。」

他露出微笑繼續說著,「你看看場上的那位游擊手,他是第十輪才被選入職棒的,以前從來沒有當過國手,也沒有人看好他,二軍一開始出賽也常失誤,被觀眾謾罵,可他一直努力,更自主訓練,按步就班加強自己,更觀察別人的優點,甚而互流砥礪,一同成長,現在已是國內職棒的頂級球員了,更經驗傳承帶動球隊氣氛。

所以除了實力之外,棒球還會給予額外真正重要的收獲,陪伴運動者成長。在他們的人生當中遇到困難時,想起落後時仍不放棄的自己;四次三振之後,仍舊全力揮棒的自己;失誤之後還是正面以對的自己;整理自我的不足,製定課表自主訓練的自己。好處太多了,可惜了不才的我只能表達出這些,而接觸棒球之前的我甚至只看到了成績,身為曾經有機會的主導人士之一,真是感到汗顏。如果一個棒球協會只看到成績,那想必它不懂棒球,沒有資格冠以棒球之名。偉大的棒球被輕視了不是嗎?」

  這是我這次任務聽到最震撼的一段話,我沒玩過棒球,似乎也不真正了解遇到上述那些狀況之時,他們內心如何掙扎、如何調整、如何面對,遇到了強大對手也不放棄一絲機會而創造驚人逆轉的偉大比賽,建立在無數的不放棄,儘管那機率和實現次數極為稀少!但那時的他們都沒有放棄!

  我當初選擇了它,不過也僅是就字面上的無知去以為理解了它,真正小看它的人,我也是其中之一啊。我不確定我引用這段話,他們有多少人可以理解,但我希望回去之後,我的表達可以無辱它的宏偉浩大。

  顏先生的記憶力和精神如何我不清楚,但肯定是棒球的大球迷!

最後他說了這段話,讓我和“我”皆同感震撼卻又滿足,是的,真正渺小的是人,而不是祂啊。棒球之神。

  而且我相信,棒球之神一定樂於讓更多人可以接觸參與共同進步,而不會將棒球當做只有特許之人才可碰觸的運動,這才是棒球的精神。

我慶幸來到了2012年,更感動的是知道有著許多人像那位遊擊手一樣知道棒球的真義,即使面對了黑暗的失誤,電視娛樂主持人的嘲笑,他們不是自暴自棄,而是思考自己能做到什麼、更加努力來加強自己該做的事。

這些棒協體制外的棒球愛好者,一別過往的台灣式棒球,他們沒有接受政府的贊助,所以沒有包袱,也不會有政策上成績業務壓力,各自研究發展傳遞想法,或者成為教練,或者成為贊助者,或者成立社團棒球聯盟,盡力來讓棒球的能量正面向上。

比賽時產生失誤,懂得確認自己犯錯原因,之後再努力練習,確保不會再犯同樣的過錯,聽說遠古時代的某位顏先生也曾經如此自我鍛練,這故事學校和老師在課堂上都曾經教過,那麼這種運動不就是種體現嗎?不論是文言文或是白話文,重要的不單只是哪種文字或分數吧?能夠實踐的人才值得尊敬啊,就如同剛剛說的自發性棒球愛好者,他們會努力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想免除麻煩就直接放棄。

他們也許不知道不二過的人是誰,但能夠實踐;這遠比考試滿分卻做不到的人強的多。

更會費心地解說教育精神和運動精神的重要性,他們花費這麼多時間便少了時間練習,成績也許就會差得多,但這必要的用心不也是德育教育上,紙本考試所看不出來的一環嗎?

在我看來他們的棒球技術或許不優秀,卻非常了解棒球精神,並且盡力實踐,這正是我們的時代需要的吧?能夠真正為了永續而實踐的人。

 

  這天結束了,我心滿意足躺在床上,於是我跟“我”很快就將同步進入夢中,我再次朦朧想起了那比賽時,那名遊擊手一反常態失誤了二次,都造成失分,但他後半場卻穩定了下來,儘管受到了對方啦啦隊的嘲笑,還能頂住壓力上演五星級守備,打擊也開始發揮,早已打回超過他失誤送的分數,撇開那些大道理不說,純就個人而言,我欽佩於他的驚人心理素質和意志力,我懷疑如果我遇到相同的場面,能不能表現得跟他一樣好?不行,我可不能輸給他。

  在意識監控器回收的過程中,照理說會進入暫停思考的狀態,但我卻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在我的眼前,他的背後放出光芒,如同日出的陽光從他身後綻放,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手上看似拿了手套、球棒和一顆棒球。

他說要感謝我,謝謝我選擇了他陪伴我一起成長,即便年紀大了之後已經不太常打球,也一直去球場上探望他,讓我的孩子也接觸了棒球,用力地丟球,奮力的打擊,為了接住他弄得滿身泥濘,讓他充滿了我的回憶,遇到困難時想起一起渡過的難關就覺得沒有什麼,輸了二十幾場比賽,只贏過二場,想起來卻是微笑,一開始不懂規則被三振了還不知道。

  述說到了一半,祂就慢慢的透明模糊逐漸消失。我感到一絲絲難過,有點想流下眼流,感覺祂不是在對我道謝,而是跟所有陪伴過祂的人致謝,也許是祂怕到了未來將不再存在的畢業謝辭。

不會的,我想試試,體驗真正在場上的感覺,我不會懼怕,會比顏會長看到的那個遊擊手更棒更勇敢,絕對不會發抖。

醒了,我回到了精神時光船,我躺在艙房裡,頭上貼了許多感應器,卻發覺我眼眶溼溼的,臉上還有二條水痕,艙外有許多人透過透明玻璃蓋看著我,就像第一次看到什麼似的。為了永續而強化了理性思考意志教育的我們,不會發生的流淚,讓他們看傻了眼。

永續星歷的一年後。一處稻田收割翻土過後,重新壓實的扇形場地旁,圍了不下千人;場地裡有九個人套著手套;其中有一個人拿著核桃果實層層纏繞棉線後再套上一層皮所形成的球;另有一個人頭戴著剖半的椰子殼,手上拿著棒子;第二個壘包和第三個壘包之間站了二個人,靠近中間的那個是我;我們都不冷,但手腳都在發抖!臉上都抹上了微笑。

棒球來自於地球。

 

 

 

 

 

 

 

1981-07-19

嚴孝章接掌棒協 提工作四大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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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12-02

突破棒球發展瓶頸 將從體制技術著手

嚴孝章掌棒協要擊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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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03-31

青棒球隊減少 選拔產生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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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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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06-26

少棒回歸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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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報 記者蕭美君

 

1984-08-17

發展棒球運動 球員出路要緊

美將協助我成立職棒隊 加入日本聯盟在台比賽

聯合報

 

 

 

1984-08-20

少棒回歸學校!

揠苗助長終見後繼無力 振興棒運應使步入正軌

聯合報 記者蕭美君

 

1984-10-11

中層架空水準降低 顯露青黃不接窘境

聯合報 記者蕭美君

 

1985-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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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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